“好。”

收拾完毕，便上了集市。

人比想象的要少些，没有摩肩接踵那般的躁动，二人挑了些日常物品，就打算返回了。

市中道旁种满的桃花树，摇曳随风，弹指间，落地残红。

此时，有位年龄还未过及笄的小女孩，盘了双髻。拿着一把刻有海棠的琢玉刀，在琼琚上化字。

莫琦被她吸引了去，那姑娘在专心做活儿，并未发现她。

“主人……”他刚低声一唤，就看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即会意。

久久。

姑娘抬起头。

便看到了她，对莫琦道了声好，随后又问她要怎样的玉石。

细细打量后，才发觉每件儿上的玟案都是由不同的花朵种类勾勒而成，还用篆书镌了不同的字，样样精致。

“姐姐，你要是想要不同的字，可以现说，用不了多久，我便能给你了。”那女孩的声音贯如银铃。

莫琦沉静片刻。

落花久绝，沉鱼羞燕，暂探莺歌舞翩翩。

“为我刻一墨‘字’吧。”

她应声了，问是哪个字。

“提笔落湛，一字解，何能晓情，戚戚良墨散忧愁。”

那孩子不明白。

莫琦也没有强求，从袖口中掏出根狼毫笔，正准备写时，却顿了顿。

后又道：“罢了，墨字本黑。”

“还麻烦你，刻‘缘’字。缘分的缘，情缘的缘。”

良久，低语：“墨缘的缘。”

“花要何种？”

“桃花。”

初遇，花没无尘埃，独自徘徊，万间归缘来，你我，不哀。

女孩刻完后，用帕子包住琼琚，递给她。

玉佩细致雕琢，栩栩如生，上有飘散花瓣。

她温润的拂了拂。

一字常安，用缘来换。

“主人，我等了你好久，怎么还不走？”墨缘之前被打发到离这儿不远的槐树下，现是耐不住性子了。

她微笑，轻握他手腕：“摊开手掌。”

凉湖，柳絮袭来，合宜，荷逸，和怡，何意？

“我把它赠与你，收着。”莫琦把玉佩放入他的掌心。

顿时，一双比翼鸟从花丛中飞向云霄，卷起新蕊，掀起满空香潇。

“主人……我绝不放手了。”他被感动了，热泪打转，却笑意明媚。

“不放手的是执念，或是情浅，你我的缘，不须执念，更不是情浅。”

蝴蝶缱绻，殷殷杜鹃。

“是眷恋，需思念，还有，世世缠绵。”

无论是怎样的喧嚣，在此刻都是寂然，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互诉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