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眉眼峥嵘,容貌葳蕤生光,偏又清冷,芝兰玉树,一身仙风道骨。
“冷着面孔,也卖得出酒?”琼兰觉得这些假想很有意思。
好像这些假想都会是他们的未来,轻松的未来。接了话头的同时,以手边的竹筒为勺,为两人都添了酒。
“你可太小看自身了...”
桓正修雅声音渐渐轻低下去,带出另一种温柔意味,还有些包容。
琼兰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个不讨喜的性子,知道是桓正修雅故意夸赞,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这一观点,一时有些眩晕的感觉。
他定定神,慢慢伸出手去抚桓正修雅被风乱了得那缕长发。
桓正修雅看着这只白皙的手一下又一下顺着自己的发丝,然后手的主人倒在了自己身上。
桓正修雅低头看见琼兰喝醉了的样子,对方眼波柔和起来,叫人看得心情也跟着无限绵延,琼兰的眼渐渐半睁半阖,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
“修雅...”
“嗯,我在。”
桓正修雅低下头去,心跳得快极了,像是煮沸得酒冒出一个又一个滚烫的气泡,灼热了一切,水气上升时,把他的身心都带的飘然。
他温柔的伸手扶住琼兰的腰,用自己的唇轻轻印上对方浅色的唇。
对方似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那么任凭他的动作。
贴合在一起时,桓正修雅在想,自己肯定是喝醉了。因为,某些冲动总在反抗着他的理智边线,不断地,越来越强。
叫这吻不受控得想深入些。
舌轻巧撬开对方齿间时,怀中的人不安的动了动。桓正修雅心乱了一拍,然后,这个吻就浅尝辄止了。
桓正修雅猛地端坐起来,脑中空白一瞬,下意识摸了摸唇,回想他刚刚的情不自禁。
琼兰还无力的贴靠在他身上,体温隔着衣料传过来,明明是相濡以沫的温度,偏将他烫得回了神。
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坐在那,等寒冷稍微带走一些血液里的燥意后,桓正修雅才搀着醉了的人回了房间。
翌日,琼兰并不记得喝醉后的事情,只是觉得桓正修雅态度有些奇怪,以为是没有休息好,没有多问。取了阵眼的洞天九玄,阵法解除后,两人共乘,前往蓝峰十二涛。
太白仙鹿在山上身躯又高大了许多,气势不凡,在险峭的山岩走跳时,脚踩云雾,踏蹄之间犹如腾飞,不负其仙鹿之称。
因此,它背上坐了两个人,也并没有什么负担,行起路来依旧轻松自如。
式洞机出去迎接琼兰时,就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琼兰和桓正修雅正在说些什么,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亲昵随和,竟还拉着手。
他的视线悄悄在两人握着的手上打了个转,心里有些不愉,平白的,为何要拉着手。
是琼兰拉着桓正修雅,昨夜的事情还在心头发热,桓正修雅怎么会主动去碰对方的手。琼兰回头看见式洞机,眼神有一瞬复杂,又散去。
“好久不见。”琼兰道。
桓正修雅抽不回手,也如此打了招呼。
“不知,琼兰因何事携论剑海副席造访。”
式洞机现在还用着一色秋的身份,所以在蓝峰,他不知为何桓正修雅会和琼兰一起来这,疑问得很正经。
“我近日打算同修雅一起找个平静的地方修养,来同你告别。还有,取回我得东西。”琼兰知道式洞机问得重点是桓正修雅,可他知道式洞机是个聪明人。
式洞机听这消息,不自觉退了两步,脸上的讶异一时没有收住。
“若是不急,先到屋内坐下,细细道来可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
我愿助你解决麻烦啊。
式洞机觉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失态,调整神情,对着桓正修雅做了个微笑。
“不必了。让修雅去取回鲤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