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歇。
怀煦赤着脚从淋浴间踏出,披上墨绿色的睡袍。
站在宽大的浴镜前,绵软浴巾半盖在脑袋,仔细擦拭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睡袍穿得松垮,她看向镜中,胸口的位置。
女人微仰着头,淡淡地,一指点在这里。
似乎依然还能感觉到隔着羊绒内衬,指尖的那一点温度。
活像开发了怀煦的躯体升温按钮。
只那么一下,她热到现在。
缓缓吐出一口气,吹干头发,推开浴室门往外走。
这是书房的浴室。
傅清予可能有洁癖。
不允许在外面回来的她在主卧浴室洗澡。
书房离主卧门有段距离,怀煦踩着凉拖,缓慢走到主卧门口。
主卧面积极大,门没关,一张巨大的床横在视线尽头。
床头暖灯亮着,傅清予背靠床头,深v领口几乎坠到了沟壑,肌肤雪白润泽,怀煦胸膛更烫。
她捧着一本书,鼻梁架着无框眼镜。
听到脚步声,只微抬眸,扫了眼站在门口的怀煦。
“进。”
话音落下的瞬间,怀煦抬步进门,反手正要关上,暖黄的视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小姐,市政施工不小心切断了电缆,沿江和森林公园一带全部停电了。”
管家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
“我刚才问过,大概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复。”
今天云层厚,几乎没有月光,怀煦在原地站到管家的电话挂断,才适应了房间的黑暗。
九点多,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傅清予让管家送上来一瓶珍藏酒。
暖气也停了。
二人披着暖和的大衣,坐在露台屋檐下的软椅。
两张软椅间摆着一张矮桌,两只高脚杯各覆着浅浅一层酒液。
对岸灯火通明。
这边一片漆黑。
怀煦抿了口红酒。
香醇浓厚的葡萄气味在口中蔓延,滑腻不涩,回甘悠长。
“好酒。”
下意识把心中的惊叹道出声。
傅清予:“平时也喝?”
怀煦缓声道:“平时喝不到这么好......不过,偶尔一些客户在我这儿相中对象,也会拿珍藏已久的酒来庆祝,比如程季小姐。”
她想了想,转了个身面对傅清予,举起酒杯。
“今天也是你我相中、结婚领证的大喜日子。
老婆,我敬你一杯,祝我们日后相敬如宾、恩爱共白首。”
杏眼流淌着微亮,言辞诚恳真挚。
傅清予侧目看向她,举起杯。
两只玻璃杯的杯壁几乎要碰到。
怀煦就在这时站起身,坐到桌沿,手臂绕过傅清予的手臂。
在对方凉淡的目光中,她说:“交杯酒。”
妻子没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表情依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