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前往一座八角四方楼——内议阁。
金甲生灵在呵声:
“本尊感知到,阮玉兔已回来了?”
说话间,他已踏立在八角四方楼前,声如滚滚天雷:
“阮玉兔,出来参拜本尊,我知你已归,你和苏千算还要躲着本尊到什么时候!”
雷音浩荡在总督府中,金甲生灵微微眯着双眼,他本还要在崔家逗留,但感知到阮玉兔回到黄金城,立刻便前来。
“出来!”
又是呵声,黄金城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骤而间乌云密布了,有雷鸣电闪,黑云压城。
“前辈何必如此急躁?”
平和声从内议阁中响起,下一刻,阮玉兔走出,微微蹙着眉头。
自己已然尽可能隐匿踪迹、小心翼翼,但还是被洞悉见——这尊金甲,恐怕比师尊预料中还要更强。
毕竟,对方已经很多年不曾出手。
“阮玉兔”
金甲生灵淡漠开口:
“你师尊倒是将你一直当个宝贝,藏的很好,苏千算在哪,带本尊去见他。”
阮玉兔微微施了一礼,干脆答道:
“不知。”
“不知?”
金甲生灵神色平静依旧,淡冷开口:
“本尊此来,便是要带着苏千算回首都述职,他以为,避而不见,便可免去这一趟么?”
阮玉兔再施一礼,依旧道:
“我的确不知师尊此刻在何处——或许正忙着镇压瘟癀之神,抽不开身。”
金甲生灵笑着了起来,厚重的乌云更低压了三分,有狂风在黄金城中肆虐,
路面上许多车辆乃至于树木,都在风中吹折。
神灵情绪一丁一点的变化,都可以导致一场天象大灾。
“本尊给苏千算一个面子,不欲为难你这后辈,但诸事,也该要讲一个适可而止。”
金甲生灵慢条斯理开口:
“本尊最后问你,苏千算在哪?”
阮玉兔拱手:
“回上神的话,不知。”
“好。”
黄金城震摇了,乃至于黄金城外的数万里大地,都在此刻微微摇曳着,
阮玉兔此刻已无法呼吸,但修为太过于低微,此刻直面一尊神灵威严,浑身上下每一粒细胞都在尖叫着!
跪下!跪下!跪下!
灵觉疯狂预警,自身潜意识在强迫她匍匐,但她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在强撑,
而内议阁中,几位来自各个高门的阁老都已落汗了,内议阁阁老,除了阮玉兔和那位神秘的新阁老外,
其余几位,都是天人之境,是行省内部某个高门的老祖,
但天人,在神灵面前,并不比蝼蚁要强上多少。
一境之差,天地之别。
‘咔嚓!’
阮玉兔的腿骨开始碎裂了,鲜血从双腿细嫩的肌肤中溢出,
她还是不曾匍匐,正在硬顶,甚至艰难开口,轻声发问:
“您是要杀我么?根据联邦律法,我作为副总督,作为黄金行省的内议阁老。”
“若要诛我性命,当首都的下议院公开研讨,需要大法院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