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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说得通。

Mark打开一个新的输入窗口：疑点一，Wardo来自巴西一个沿海城市，之后搬到美国海滨城市迈阿密这里年降水量能达到1300毫米。疑点二，Wardo非常怕冷却能在夏天穿着西装三件套一滴汗都不出。疑点三，Wardo游泳惊人地快。疑点四，Wardo比绝大多数人都好看。好吧没有疑点四。

综上所述，如果说Eduardo Saverin是某种来自海洋的，拥有变温动物特性的种族，也并非全无可能。呃，比如一只热带美人鱼？他惊讶于自己对这个新设定的接受速度，反正也不会有比看着前好友在自己对面一边怒火中烧一边跟被煮了一样沸腾出泡泡更诡异的事情了是吧。

早上七点十分Mark推开主卧房门，有点意外向来早起的朋友依旧躺在床上。他没有睡着，Eduardo眼睛睁得很大，视线末端漫无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双手摊开在身侧，新加坡清晨的阳光正爬过光裸的脚踝，这让他整个人的轮廓都几乎透明也让Mark不得不快步跨进来，大声叫着他朋友的名字。

“所以这是真的，你在这里。”Eduardo慢慢坐起来，非常仔细地看出现在自己卧室里的家伙。有那么一瞬间Mark会说他看起来就像快要哭泣，而事实是他在下一秒清醒，立刻气势汹汹地吼：“你他妈来新加坡做什么？！”还非常成熟地冲他扔了个枕头。

抱着笔电站在床尾从而毫无防备被正中鼻梁的Mark甚至都没皱下眉毛，居高临下地说：“今天请假，我们要去海边。”

“对不起？”

“你今天必须请——”

Eduardo痛快地把剩下两个枕头统统砸了过去。

Eduardo咬着盒装牛奶吸管站在玄关给Facebook的公关打电话让他把Mark弄走，然后就穿好西装外套提上公文包，临出门前还对正在厨房烦躁得走来走去的Mark下了最后通牒，最好在他下班前消失，否则他会通知自己的律师。

Mark伸手想要拉住对方，却被巧妙地擦着皮肤避开，Eduardo闭了闭眼睛：“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你可以吃了早餐再走。”然后退出去，关上大门。

Mark还没有从门口退回餐桌，手机就响起来。他叼着面包片心不在焉地在冰箱里翻找红牛或啤酒同时按下通话键，那边震耳欲聋的吼叫差点把他当场震聋。

“MARK ZUCKERBERG！你最好有个棒透了的解释！”

“Chris，我有一个假设。”

“去你的假设！你扔下一堆烂摊子跑到新加坡骚扰Eduardo！还有什么更糟的你忘记告诉我的事情吗？！”

“Wardo正在消失？”

“除了这个！！”

“那么，Wardo是一只人鱼？”

Chris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好吧，这个反应并不算意外。

几分钟后Dustin发起了视频请求，他按下接受键，看到了对面兴奋过头的Dustin以及一个被摁在座位上接近暴怒边缘的Chris。“说说你的假设，Mark。我可是乐于接受一切新事物的！为什么——”Dustin把脸朝摄像头杵得更近“你认为Wardo会是人鱼？”Chris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首先——”Mark说，然后他低头看到自己指尖上，之前接触过Eduardo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亮片一般的痕迹，它们就像早先那些碎片一样从边缘开始模糊，发出微光，最后完全失去形状。他盯着那块逐渐缩小的滑腻的痕迹猛地卡壳，什么都想不起。

“Mark？Mark说话？”

“你们……”几秒钟之后他才重新开口：“你们最近有摸过Wardo吗？”

“我们——”Dustin被呛到了：“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摸过他，有吗？”

Dustin猛地把脸从摄像头上撤回来，并夸张地端着椅子往后退了几步：“……如果我摸过你会砍掉我的手吗？不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

“那以前总有过，在哈佛的时候？”

“Mark！”Chris实在看不下去这诡异的走向，“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很奇怪，他身体比以前更滑——”

“不听！！停止！不！！不感兴趣谢谢！！”Dustin惊恐地挥舞着四肢，并以一种令人赞叹的速度冲过去断开了视频连接。Chris歪头看了看他们面前黑掉的视频框，以及旁边惊魂未定受到了巨大冲击的Dustin，这情况不对，真的，非常，非常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