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当处木雁之间,有龙蛇之变……
她愣愣的听着这句话,似紧箍咒一般,紧紧萦绕在她的耳边,似金石撞击,回荡不绝。
陆沐炎愣愣听着,眼珠瞪圆,嘴角微张,满脸呆滞。
这句话如雷贯耳,震得她心弦颤动。
又想到自己曾大言不惭地说,这有何难….?
如今更是羞愧,更觉自责,甚至觉得自己丑陋不堪,恨不得钻进地缝。
骤雨倾盆,雨声如鼓,她心底压抑已久的窒息感再难抑制。
泪水如洪水猛兽,冲破牢笼,肆意下坠,顺着脸颊淌落,混着雨水,分不清泪雨。
她低头抽泣,肩膀颤抖,眼眶红肿,鼻尖泛红,狼狈不堪。
阳爷爷不言,背身而立,双手负后,似观雨景。
他微着仰头,鼻翼轻动,像在嗅骤雨裹挟的泥土气息,银白胡须随风微摆,佝偻身影在风雨中显得孤寂却坚韧。
雨击枝叶,广玉兰绿叶泛起雾蒙水汽,再远处也看不清人了,只剩树影轮廓。
暴雨将视线缩小到只有这角亭的一隅
这豆大的雨滴声,撞击树叶声、回弹地面声、狂风拍打声、水汪溅起声….
仿若天地之间,只此二人。
她哭得放肆,泪水肆流,就这么地过了有一会儿,这阵暴雨有见小的趋势,由大转小,声音划分明显,她放肆的情绪也渐渐平复着。
陆沐炎咽下几口唾沫,喉间哽咽,似风中残烛,颤抖低语:“是…是我的错。”
她说完,余声之下还带着微微的抖。
阳爷爷活动身子,拧腰扭颈,似雨后新生,方才的严厉如雨消散。
他摸着胡须,透着几分宽慰,手指轻捋胡须,眼角皱纹舒展,摇摇头,语气轻松:“嗯~也不全是你的错。”
陆沐炎哭得发懵,带着哭腔,微微答:“…嗯?”
他转过身,严峻威严尽褪,嘿嘿一笑,坐回轮椅,像捉弄成功的顽童,窃喜道:“嘿嘿,小炎子,你真笨!我这说了第三遍啦,怎么?给我老头吓到啦?”
阳爷爷嗓音戏谑,眼眸弯成月牙,手掌轻拍膝盖,满脸得意。
他转轮椅,凑近她,笑眯眯嗓音轻快,带着几分调侃,胡须颤动:“我说过嘛,那老不死的,今天下午前不知道血压是bp。”
她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用胳膊胡乱地抹泪,揉眼低语:“啊,啊,是。爷爷,现在我知道了。所以那血压,不是十块钱,是压死骆驼的稻草。”
“……”
老头似无语,透着几分无奈,手指轻敲扶手,重叹口气:“唉,我左边挂钩的布包里,水,找给我。”
“喔好。”
她照做,乖乖翻包,快速眨眼,眼痒难耐,血丝密布,泪水仍偶尔外溢。
也不矫情,陆沐炎眼眶红红,摸出水壶,拧开递他,手指微颤,满脸憨直。
老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稍缓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看她:“哭!就知道哭!唉!”
说着,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