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二楼窗边,湿气扑面,窗棂上的水珠还未干透,映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像一串串断线的珍珠。
她怀着从出生至今都描不下的心情,静静地、小口地呼吸。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宁静,像久旱逢甘霖,又似打通了什么隐秘的脉络。
——任督二脉?
她不清楚,只觉头脑从未如此清明,仿佛蒙尘的镜面被擦净,映出从未见过的光景。
窗外,大雨渐歇,淅沥如丝,树叶随雨滴轻摆,像低语的呢喃。
她点燃一根烟,烟雾在湿气中散开,袅袅升腾,心跳却咚咚如鼓,像擂响的战鼓,震得她胸口微颤。
蓦地,一个声音,从心底冒出。
似是山中一夜雨后的清音,在耳边回荡,树杪百重泉的意象在她脑海浮现,湿润而遥远。
“我等你很久了。”
低沉男音,低沉如远处的钟鸣,又近若耳畔私语。
她一愣,手指一抖,烟灰险些坠落。
“我以为还要很久。”
那男音继续,模糊却清晰,像从混沌中破茧而出。
她惊道:“我靠!你谁?”
这个已经在很多个时刻出现过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和她完成了对话。
可这感觉……与梦中那人不太一样,是同一个吗?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男音淡定,似故意吊她胃口。
她心跳加快,追问:“你在哪?”
陆沐炎心脏咚咚地跳着,有期待,又兴奋,有害怕,又觉不真实…
男音沉默。
她急了,心内连珠炮般发问:“好小子!你是鬼是神?怎么来的?咋跟我说话的?”
“……谁给你通的,你去找那人问,更清楚些。”
他顿了顿,语气微滞,像有点无语,情绪透着几分明显。
通?什么意思?
陆沐炎急急追问:“通什么?不是你吗?你不是偶尔会突然提示我吗?”
“我刚能与你对话。”
陆沐炎蓦地一愣,喃喃道:“刚和我对话?那对话的第一句是什么?”
“我等你很久了。”
原来是这句,陆沐炎又疑惑了,那…
“那,这之前呢?让我把鸟的眼睛盖上,是谁?还有,你让我去找谁?谁给我通了什么?”
她连连发问,像是抱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面上焦急,又勾着浓烈的兴奋,烟头在指间微微颤动。
男音漫不经心,悠悠道:“那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小丑。自信点,不然我早出来了。”
哎?
她耳根唰地红了,咽了口唾沫:“.那儿的事你也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你从小到大,每分每秒,我都知道。”
哎?!
她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颗燃烧的小太阳,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那,那这之前呢?你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