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听闻“解救”,心里不由得战栗起来。她握住脚上的水晶鞋,企图将它取下,却发现水晶鞋像是在脚上扎根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弄都取不下来,并且还伴随着一种撕扯肌肤的疼痛。
“没有用的。”女人轻声一叹,“这是我倾注了一生的期盼,只为见他一面。怎么能轻易让你破坏?”
爱丽丝无奈,只好站起身,希望能找到一处梦境的出口,逃出这个梦境。
谁知她刚一站起,便感觉到脚上如利刃刺入,疼痛难耐,低头看去却没有血液流出。
梦境伴随痛楚逐渐幻化成雾气,夹杂着女人的声音,一寸一分地消失了。
“这痛楚将伴着你代我找到那人为止。”
爱丽丝心悸一瞬,竟然从梦中醒来。她动了动,察觉到双脚上的禁锢传出冷意。
如果不是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不见成效,爱丽丝此时是不会出现在王宫的大殿里。脚下的疼痛无时不刻在提醒她,这一切只是一次交易,她没有过多的自由来选择。
爱丽丝在舞池边上寻了个位子坐下,脚上持续不断地疼痛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血池之上走动。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以便完成那个女人的愿望。
“小姐,可以请你与我共舞一曲吗?”
彬彬有礼的男士向她邀请着,似乎只是想把这唯一一个滞留在舞池边的少女带入舞池的欢乐中。
爱丽丝没有拒绝,因为她无法拒绝一双在梦里出现过的蓝色眸子。
就如同想确认一般,爱丽丝注视着那双蓝眼睛,妄图找出什么证据。
渐渐加快的舞步使得爱丽丝的双足更加疼痛,但她却不愿在这人面前表露一丝。
当众人一同交换舞伴时,爱丽丝流连的那双眸子只是微微露出笑意,仅仅是礼貌。
舞伴接二连三地交换,直到爱丽丝的手被眼前这位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的舞伴握住时,她脚上一直都不愿离开的水晶鞋竟然碎了。
爱丽丝只觉得脚下一顿,鞋跟断裂,跟着脚上的束缚尽数消失,仅仅能感觉得痛楚化作液体流了出来,像无数滴悲伤划出的泪痕,在脚上交错纵横,渐渐晕染了一片。
爱丽丝和这位舞伴同时愣愣地看着这水晶鞋的碎片,四周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都停了下来。
一个王宫侍从急急忙忙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这两人的面前,慌慌张张地问道:“王子殿下,您没事吧。”
王子殿下……
爱丽丝看见染上血色的水晶碎片似乎颤抖了一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渐渐露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她伸出手轻轻拂过王子殿下的脸颊。
王子竟像是看见了她一样,双眼聚焦到她身上,口中呢喃的声音只有离他最近的爱丽丝能听清,他近乎梦呓般吐出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仙度瑞拉。
正当魂不守舍的王子殿下被侍从迎走,另一个人正奋力拨开人群,急急忙忙来到爱丽丝身边,小心地将她抱起,口中尽是歉意:“对不起小姐,我并不知道这双鞋不适合跳舞,这……我尽快带你去医治。”说着,居然与闻讯赶来的宫廷医侍反着方向跑了。
爱丽丝瞄了一眼几乎是追着赶到那堆碎片前的医侍,再看看这抱着自己越跑越远的蓝眼睛,一抹奇妙地笑渐渐浮现在她嘴角,透着几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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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藏心中欢喜,分外高兴,因为我还是遇见了你,遇见了一个会为我着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