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芳山,想起爷爷,想起那位蓝衣公子,又想起那个该死的黑小黑,苟杞儿的眼角悬了一滴恐慌、委屈的眼泪。
就在这滴泪悬而未落之际,地牢的门开了,
随之传来的是一声极其愤怒的声音,
“混账!不是让你们把人押到偏房嘛,谁让你们把她送这儿来的!”
“小的知错,只是这、、、这是刺客,怎么能、、、”
“别废话,人在哪儿!”
“在在、、、在前面右手第一间。”
苟杞儿抬起头,借着牢窗外投进的几缕微光,她看清了来者。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该挨千刀的黑小黑。
满腔的愤怒涌上心头,整个身体却因为长久的捆绑而酸痛无力,
一时间,这个心里被搅的七上八下的小女孩儿哭了出来。
不过,
很快,苟杞儿便不哭了。
也许是再次惊到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被黑小黑牢牢的抱着,下巴抵在他的劲瘦有力的肩膀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渗透到苟杞儿全身。
“杞儿。”他这样叫着她。好像有些懊悔,又好像有些心疼。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那一次在靖王府的高墙上,他是为了救她。
而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的苟杞儿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她仿佛被带到了一个幻境,
那里有山有水,有花有鸟,有两个小童、、、、、、
就这样,苟杞儿傻傻的被黑小黑抱着,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眼前的牢房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香,松弛着苟杞儿的神经。
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责怪,忘记了愤怒,忘记了羞涩,
甚至在这一瞬间,
也忘记了那个一袭蓝衣的男子。
这样的馨香与温暖,让苟杞儿回忆起了那日,自己与男孩儿撞的那一个满怀。
眼前的人,明明一处不相似,
心里的暖,却又无处不相似。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苟杞儿恍惚的被黑小黑解了绳索,带出了地牢,来到了府里的偏厢。
还是黑小黑的一声“杞儿”,清醒了她的头脑。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叫她了。
除了爷爷,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看着眼前的黑小黑,一样的黑,一样的脸,苟杞儿的心境却已经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