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安静对视后,看姜灼野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一脸警惕,还有点茫然,但好歹不再吵吵嚷嚷说要离婚。
薄昀可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他的手指从姜灼野的脸侧绕到耳后,理了下姜灼野耳边的发丝。
“下次别说这种惹我生气的话,别随随便便就把离婚挂在嘴边,”薄昀仍旧一张冷淡严肃的脸,好像刚才把人按在墙上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冷静下来了,我们才能沟通,我不喜欢你这样随随便便判我死刑。”
他终于有点理出来姜灼野的意思。
徐也明。
麻烦。
钟兰蒽。
这几个关键词真是让他十分无奈,也让他终于回忆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样一番话。
他想,姜灼野偷听也不知道偷听全一点……也不对,可能也听全了,只是跟徐也明一样傻。
薄昀垂下眼,问姜灼野:“在射击馆那天,你听见了我跟徐也明的聊天,所以才对我没有好脸色,是吗?你认为我跟徐也明说你是个麻烦,认为我讨厌你,甚至觉得我心里偷偷爱慕着其他人,却还来跟你结婚,这很没骨气,对你也不公平,所以你很生气,对吗?”
对的。
但姜灼野显然不愿意这么回答,他紧紧绷着脸,把脸轻轻偏到一边,甚至不愿意看薄昀。
他其实不太舒服,从刚才起他就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要靠在墙壁上才能支撑,可他又不愿意让薄昀看出来,只能抿紧了嘴唇。
“你真是……”薄昀真是无言以对,他盯着姜灼野,“我希望你下次有任何疑问,都能直接来找我,而不是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这才是真的愚蠢。”
他注意到姜灼野愤怒地瞥了他一眼,赤红色的发丝微微颤动,又生气又可怜的样子,让他不自觉想去碰一碰。
他不禁身体又往前倾了一点,“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麻烦,我跟钟兰蒽也什么事都没有,我不喜欢……你怎么了?”
薄昀的声音陡然止住。
他看见姜灼野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白得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泛着白,脸上都是冷汗在往下滴。
而姜灼野捂着肚子,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跋扈的气势,因为疼痛,甚至单膝跪在了地上,呼吸仓促。
“你怎么了?”
薄昀又问了一遍,他心头一惊,像心脏也被砸在了地上,顾不得有任何耽搁,也蹲下去扶住了姜灼野。
他注意到姜灼野似乎有要呕吐的样子,手也捂在右下腹的位置。
姜灼野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在薄昀回来之前就觉得腹部有点钝痛了,但他没有当回事,还忙着跟薄昀唇枪舌剑,可是刚刚靠在墙上,这份疼痛却越演越烈,让他觉得肚子像被穿凿了一样痛,痛得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怎么知道,我肚子疼,”姜灼野有气无力,却还不忘骂薄昀,“可能被你气的吧,谁让你跟我吵。”
但他百痛之中还惦记着薄昀刚刚没说完的话:“你别管,你先说完,你跟钟兰蒽怎么了?”
薄昀:“………”
他真是匪夷所思,不知道该骂姜灼野脑袋不好,还是该叹服姜灼野的毅力。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嘴硬,还惦记他跟钟兰蒽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一起骂蠢蛋的关系。
但姜灼野还能有力气骂他,总比失去意识好。
薄昀没有回答姜灼野的问题,而是观察了姜灼野的状态,自己下了判断。
“你可能是阑尾炎,也可能是肠胃炎。”他当机立断打横抱起姜灼野,“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