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无止尽的恐怖想法折磨着,想象他在某个角落逮住她,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按在墙上,猥亵地看着她。和他共处在这荒间,她是彻底的孤立无缓,这点他们俩都很清楚,他主宰了一切。她惊悸的表情,战栗的身体,絮乱的呼吸只会让他狞笑更浓。他抓住她运动衫的拉练,当它被缓缓拉下,他细看她恐惧得快变形的脸。然后,扼着她喉咙的手未撤,另一只手扯下她的运动衣,再抓住t恤下摆,向上掀,翻过她头部时,她身子跟着被提高,运动衫滑过她手臂,被无情地甩到地板上……
她不敢反抗,连想也不敢想──反抗只会换来更残暴的对待。如果她捶打他,推开他,那等待她的将是一轮毒打。如果她把小刀藏在身上,他多半会先夺走它,再用它来划她的脸、她的身体。如果她用枪指着他──她敢肯定,他会猛力掀翻桌椅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把枪夺走,反过来用枪指着她,胁迫她触摸他……
沉沦在思绪的阴霾下,她无法自拔,感觉是无尽的脆弱,感觉自己的命运落入别人手里。康奈德已证明过,她反抗不了,也抗拒不了。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困在这里,感觉同样的无助。可是还不只于此,还有另一种她无以名状的东西在折磨她。撇除孤立的无助感,她对华高的害怕还揉合着另一份情愫──一份微妙的渴望──难以言喻,又无从抵赖。
这林中怪人本身就是件矛盾的综合体──壮硕的体格,沉着的思绪,惊人的优雅举止,三种特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就够不协调的。嘹亮的嗓音除去初次碰面时的尖锐,平素是那样的低沉柔和。那锋利的眼神,刚正的下颧,绷紧的脸,还有不时无端现出的自我憎厌表情,不协调。
年轻的生命里,从未如此浓烈的感受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他身体的存在。她害怕他的凝视、他的触碰。每当两人靠近,近到可以觉察他体热的时候,身体便会升起一股冲动,让她想更贴近他。他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满是撩人的诱惑。二人靠近时她情不自禁的会看向他的手,那些长而优雅的手指,看着它们翻书,看着它们搓揉面团,或者熟练地弹奏吉他。她有时幻想他抚弄的是她──指腹对她手臂不带杂念地轻抚,指背对她喉咙的轻挲,还有在她身体别处醉人的揉弄。
那晚躺在床上,满脑子是他──华高·都。他和那些人不同,却同样令她害怕,但对他,还夹杂着另一种情绪──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不是恐惧。那摄人的银眸,冰冷地闪烁着,有时像一池水银,有时像一枚银币,似要以尖酸的眼神戳破她脆弱的皮肤,让她灼痛酥麻。有很多次她发现他在注视自己,她回看他时,他甚至不把目光挪开。凝视她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她想知道。
她想到他的身体──高大、伟岸、健壮。还有他的脸──当他静静地看书或弹吉他时,他看起来活像荷马笔下的主角。竟把他与古希腊神联想在一起,她不禁想笑自己花痴。但,是他那充满爆发力的体魄、茂密的黑发、高耸的鼻梁以及方正的下颚,是他的外形诱发那种联想。当一个人揉合了壮硕的体魄与沉着的思绪,便很难不把他与神祗联想到一块。一想到他的体形、他的力量,腹部泛起微酸的酥痒。现在他对她还算客气,但明天,他会不会兽性突发,对她大施挞伐,恐怕只有天知道!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想到这里,欲念更炽。
她躺在床上,想摸自己。这奇特的想法,以前从未有过──除了跟‘他’在一起时,摇首把康奈德的影像扫走。两手闲散地叠放在肋骨上方,双腿紧闭再滑开,腿心回以温润的悸动。把膝盖抬起,打开,感受那份‘开放’以及它带来的羸弱感──虽然是独处室内,又有被单的屏蔽。手臂高举过头,往外伸展,拱背,想象因这姿势而隆起的双乳、翘挺的臀,还有胃的微绷。平躺回床上,手下滑至腹部。那里很温暖,正规律的起伏着。
让思绪沉浸在恬静中,把一切有关康奈德的记忆删除,一只手滑动着慢慢移向私处,往下滑,手指滑过运动裤的腰带,感觉盆骨的微凸与下腹形成的浅洼,下体微鼓起的外唇瓣。再下一城,手隔着华高的内裤轻覆腿间,手掌与指尖略施力按压其上,慢慢的往前潜移,再缓缓的往后拖曳。引燃官能性感的只是自己的手,多叫人诧异。那最最细微的触碰,触感源自媚肉而非指尖,搅和出甜美的渴望。她还没完全打开自己──那最精致、敏感的地段还藏匿在手指的触碰外,满带欺弄的指尖隔着四角裤逗弄阴花,指尖沿唇瓣轮廓慢慢下滑,渐行渐远,来到大腿交汇处,越过密肉,在两股臀肉挤出的沟槽间止步,折返──多一份急躁,加一分压力,徐徐摩擦隐身于手指与耻骨间的粉瓣。
无需触碰,也清楚蓓蕾已发硬,且暧昧的抖荡,等着她的垂怜。嬉戏蜜唇的手稍停,停在那儿。注意力又回到雪丘峰上,想象这姿势下它的模样,圆润略减,但乳首高高竖起,两个玫色小点承托在两团雪肌上。两手抓着t恤下摆往下扯,任粗糙的衣料挤擦乳尖,感觉那微妙的搓迫。仅如此,感觉已很醉人!双手沿腹部缓缓上移,罩上乳肉,体验充积掌心的温暖、松软。两只食指分别旋弄紧缩突起的粉点,感觉强烈的酥楚与亢奋自绷紧的乳尖通过肚皮传至性器。继续徐缓的自抚,让指尖轻拂敏感的突起,然后,差点忘了这动作有多──古怪,在被单下,搓捻乳蕾,体味身体的每根弦随指尖的每下拂弄而绷起,感觉加诸乳尖的每下挤捏,感觉私处对每个扯弄的淋漓回应。颤抖着的是下身某处──两腿间。她想要,想要达到高氵朝,展开双腿,手在微烫的蜜肉上摩擦。她不能自己,左手扯起四角裤的腰带,右手暗访其间。灼热、光滑的下体正焦躁地等着来客的造访。指尖沿肉缝盘旋而下,勾出撩人的圆弧,落下第一道触抚,再滑回热炽期盼着的湿濡间,打开它,寻觅敏感不已的玫核。
她在想华高。想象的田园里,他俩正在起居室内──她坐在沙发上,他站在壁炉旁,手里拿着杯威士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当她察觉并回望他时,他浓烈的注视未撤。别扭又有点不安,她站起。强作镇定的走到餐桌前,拿起上面的书。
华高迅速来到她身后,身体压向她,把她困在饭桌与他的身体间。他施在她身上的压力激起惶惑的快感。上身被他压在桌面时,透过运动裤她感到覆在臀上的他的手,他的手指在两团软肉间猥亵地搓挤,下流的按压,再把它们掰开,他灼热的下腹正正抵在她臀间,昂扬就在她私处下方,满带威协的压向她。
“别──别这样!”颤抖的嗓音透着绝望与惶惑。
当她静躺床上自慰时,脑内幻化出的无助场景擦出一股电流,直劈媚肉。“嗯──”,耳边响起自己的娇吟,她任幻想继续奔驰:
听到她的哀求,他温柔的扶起她,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向他。巨掌要抚上酥胸时,她猛烈挣扎,一只大掌把她两手反扣身后,另一只探入她恤衫内,他的手掌滑过敏感的腹部肌肤往上游移,划过肋骨,悬在右乳下方——打住,品尝在他亵玩下,她神情的屈服与不甘。温柔的握上乳峰,指尖捻弄红莓,让它变硬,让她体味个中愉悦。钳着她双腕的大掌松开,她羸弱的挣扎根本阻止不了他——把恤衫扯到雪丘上方,用下摆宽松的布料打结,让它不再下滑,双峰裸呈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紧绷的布料压着软嫩的肉球,蓓蕾更显突出,被挤着往上翘起,一副急供品尝的浪荡模样。把她双手锁在身侧,他低头含住一枚乳蕾,舔吮直至它更硬挺,双唇闭合,抬首把花蕾叼起,在它再承受不了拉扯时松口——让它弹回,一遍又一遍,让她颤抖在这不情愿的兴奋下。
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她,欣赏为他发硬的蓓蕾,知道她正哆嗦着——因为恐惧与兴奋。她眼睁睁看着他拉开裤链,裤子滑过腰侧,露出潜伏其内的粗长。把她压在桌上,扯下她的运动衫与内裤。
再站起时,一并把她无力的脚踝带到他肩膀上,双手按着粉腿让她动弹不得。一双银眸俯视着她,细读她的紧张——与期待。虽然看不见,蜜唇却清楚的感觉到他正用那圆滑的头部挤打她脆弱的私花,抵着粉缝打滑,向上,教她稍稍为它打开,向上,教夜凉的空气吹入湿地──却把它吹得更湿更烫,往上,顶着最敏感的一点,迫出她慌乱的低吟。他笑了,却不忘玩味她不甘的荡韵。他就这般上上下下的磨蹭她,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滴地溶化,在发颤,感觉心中的恐惧与抗拒揉成焦灼的热。察觉她的动情,他会意地低笑,昂扬下滑,胁迫着就要侵入——宣告痛苦与欢愉的开始。身体极渴望,但她更害怕——怕他,怕那痛。她倒抽一口气,感觉圆钝的头部慢慢打入体内,肉龙一寸寸没入她,撕开她,直至她感到自己被填满,然后透过水雾迷蒙的双眼,她看到他在咬牙,心中划过一道不安。
“啊──”紧接着是撕心的痛,他的腰已紧抵着她的臀,他停下——停留在她体内深深处。她双手爪着桌面想推离身上的他与体内的它,无耐双腿被肌肉发达的臂弯钳制着,小腿肚与大腿软弱地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腰腹前。但她的挣扎确实推出小部分的粗长,却把余下的阳肉绞得更紧,他肉紧地改用手握着她的腰,往他下身一提。
“啊──”随着一声闷绝的苦叫。两人的私处再无半点空隙,密实地烫贴在一起,她双手无力地软在身侧,才抬起半截的上身如泥般瘫回桌面。时间仿似在这刻停聚,她与他都没有动。唯有那衔合着的性器──肉插着肉,肉裹着肉,随心跳的搏动热热地轻击着彼此最敏感灼热的一环──一个是因酥爽而静静享受,另一个却为疼痛而默默忍受。他后侧臀肉泛出浅浅的酒窝,臀部肌肉不自主的连连细震,让她惊觉体内粗长的悸动,随另一官感的滋长疼痛渐消。她低声呜咽,另一个狞笑渗进他五官。他臀部微细的搏动不止,力量凝聚。
热──两人的体热交织在那窄小的一处,他填满她,不让那热泄出,让更多的热停留、积聚。天,私处有种热到要爆的感觉。他撤出少许,镶在她深处的壮顽颤抖着引发火烧火撩的挤擦。她的呼吸顿成疾喘。他在操她、干她!
天,她正被他抽插。他臀部的抖动加速,加剧。双乳随他每下抽撤而上下荡漾,她尴尬异常,把手遮到胸前,但他降下上身,把她双腕压在桌面、她肩侧处,迫她更迎向他,戳刺更深。强烈的困窘与亢奋让她脸上、身上密布红潮,她晃首、她羞吟。
然后,钳着她手腕的一只手松开,来到她正被他进出着的腿间,手覆在她的小yin唇上,两指并起夹着两瓣红艳的媚肉往上扯,鲜嫩的肉被拉紧。
“嗯”──她蠕动着身体却无法逃开。他进出的动作突然放缓,拇指同时下滑,轻挑水艳淫肉,她情难自禁,连连荡喘。他慢慢撤出,几乎完全抽出,让她体味刹时的虚空,然后又徐徐插入。他抚弄肉蒂——柔情蜜意,又嘲弄之至,难以言喻的欢愉让她凌乱娇吟。
她的兴奋撼动了他,富节奏的抽插未变,爱抚她让她在癫狂的欲潮中翻波。温柔地挤搓肉核,伴着肉龙的强硬捣入捣出,他知道她受不了这双重的夹击。他突然把节奏从和缓的慢拍变成狂乱的快板,她别无他择,唯有与他共振。
“啊——”她尖嚷出刺耳的断音符号。当他沉下臀部,更深入、更塞满她时,她的吟哦也跑到了天平的彼端,仍旧短促、低逸,音阶却更往上爬,直至最后,她在一声带哭腔的尖啸下达至高氵朝,她灭顶的刹那他也射出浓热的精华。幻想的癫狂与自抚的狂喜同步。当身与心的高氵朝渐次退却,她静静的躺着,感觉手掌覆盖下蜜肉热潮的缓缓消退。肉唇在指间自顾自地抽搐,感觉很奇特,肉蒂像抽筋般颤抖不已。
自出娘始以来,她的性幻想就没正常过,总带着被凌虐、被主宰的味道。她羞耻,觉得自己有病。在发生了这许多事以后,现在,这感觉显得更怪异。她怎么能那样害怕华高,却又如此──渴望他呢?他真的吓坏了她,但一想到那威胁,想到他是个她无法抵御的壮硕男人,对他便渴望更甚。在眼脸合上前,她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第二章陌生人.2在俩人艰难同居的第三个晚上,卷缩着身子的德芬坐在沙发上读书。
华高则坐在饭椅上,看着她,细察她。他仍坚信她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她冷静地玩着她的游戏——他想。她没翘首弄姿,没问及关于他的事。他愤怒的发现她快要赢了,他清醒时想着她,梦里也只有她。过了数月的独居生活,现在和她独处,他发现身体被彻底唤醒。每晚入睡,每朝醒来,他发觉自己在剧烈地手淫,高氵朝过后又满怀自责与厌恶。即使在大白天,有时身体没来由的一阵冲动,他会突然勃起而不得不退回房里,好让自己冷静。到他再从房里出来时,他又看到她,她看起来是这样天真,这样无邪,一如往常的在看着散文。像他一样,她更偏好俄国文学。
当她坐在饭椅、沙发或壁炉边的地板上时,他会凝视她,她没抬起眼睑,但他知道她已察觉他的注视,然后思绪——他的思绪会把她卷入他想象的黑暗深渊。
他不是个天性暴虐或嗜血成性的人。自14岁起,他就从没迫女孩做任何她们不愿的事,若发现对方有丝毫不愿,他也会兴致全失。即使成名后,后台总有大堆美女等着他,他也会避开那些太稚嫩、太痴狂或烂醉如泥的女孩。有生以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任何人。
但此刻充斥脑门的唯一念头就是伤害她。
也许是因为发生过的那些事,以及她闯入他屋里的事实。让他怀疑她是为跟踪他而来——就象另外那些人一样。
她甜美的外表,独特的性格或者说策略,还有她的孤立无援,对他而言全是种无声的诱惑。
但这仅是原因的一部份,一小部份。真正的答案或许是他愤恨与好奇的余燃滋长出的,他人性的黑暗面,他对残酷的渐次迷恋,也许是与外界的隔绝。在这丛林深处的斗室里,没有法律制裁,更不用提社会道德。百里无人,她只能苟且在他的怜悯下。就是这种力量,在他心中燃起无尽的魔幻欲流,让他勃起也让他憎厌自己。
看着眼前娇小、慌乱的她,他会想象如果他直接走上前——操她,那会是何种滋味。不是言情小说里的动情做爱——是把她束胸撕碎的野蛮操法。当他想到操她时,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件供他泄欲的玩意。在这远离尘嚣的世外,他差点忘了她是一个人,是属于她自己的。
想象自己走到她面前——在散发着熔熔暖意的火炉旁,她双腿屈在身下,手托着头,手肘抵在炉边。大踏步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她抬起头——带着一脸纯真的疑惑,他跪到她身前,一言未发,连她手中的书也懒去拔走,直接把她推到地板上。他不以为她会说不,或者哭泣。但他喜欢这样去想——她口里声声说‘不’,头颅左右摇摆,脸色灰白,泪迹斑斑。要脱她的衣服就如给水果剥皮般——易如反掌,却太俗气。他会慢慢来,只扒她的下裳——裹着她俏臀的他的运动裤和内裤。拉开她双腿,没入,抽插,或徐缓或急速,直到结束。也许她会不吭一声,也许他根本忘了她的存在,一切只剩rou棒——和它的愉悦享受。如果他把她拉得更近更紧,感觉便会和手心紧圈怒棒时的触感一样。这就是幻想——中的一个。
另一个:当他俩在起居室——或者在沙发旁擦身而过时,他停下,拦住她。让她看着他,读他眼中的欲念。扳转她身体,让她面对壁炉,把她按在沙发背上,缠住她腰身的手收拢,把她的裤扯下,掏出硬挺,冲向紧膣窄穴中的任一个,捣入,操她直至喷射。一逞兽欲,泯没良知。
幻想可以更精细、更具体——更操她妈的!此刻,盘绕他脑际的只有那罪恶的场景:
猜疑堆满他的幻想。他想象自己外出,走入树丛里。她看着他穿鞋、开门又关上。她小心的挪到窗前,窥着他穿过空地,背影没进斑驳的树阴里。抓紧这期待多时的良机,她直往他卧室奔去,门没上锁,打开,闯入,希望在他回来前有所发现。
她毕竟不像那些人,她是个自由记者,刚出度,想挖猛料,想爆惊天内幕,想成名。对他的事她了如指掌,但她不明白,和外界所有人一样不明白——一年前,为什么红极一时的翡翠鸟乐队会突然取消环球音乐巡演,会解散;他为什么要离婚,是什么造成他的行为突变,他为何要归隐,放着万贯家财不理而独居荒间。外界揣测不断——有说他压力过巨而致精神分裂,有说他患了绝症将不久人世,甚或说他为外星人所掳,被侵犯后洗了脑,众说纷纭。她来就是要找出流言背后的真相,她是来搜集资料、找寻证据的,不是针对他本人,所以她才会这样,每当他接近她,她就把自己收起……
一阵激动过后她开始搜索。搜寻证物,信件,照片,所有。打开床头柜、衣橱的抽屉,扒开他的衬衫与内裤,翻开旧杂志与歌词草稿。她查看床底,却只看到一只铺满尘的蹦尼兔。她来到壁橱前,翻开夹克、牛仔裤,查看鞋袜与每件脏衣,终于——在最底层处她找到她想要的:
他的日记。
她兴奋得马上打开它,翻过几页,浏览他潦草的笔迹,秘密被一一揭开。那个毁他一生的秘密,摧毁了他的婚姻,把他从活跃好动的巨星变成沉默寡言的隐士,剪断他与其他乐队成员的坚韧纽带,绞碎他曾有过的幸福。
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她会把它带走,把所有丑陋的细节公开。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然后——他生命中仅剩的最后一抹宁静也将被毁!
就在这一刻,站在那被掏空了的壁橱前,他隐秘的自白就握在她手里——他走了进去。
有一把声音告诉他要静静折返,看她在他离开后会干什么——这就是他看到的。
她没发现他的靠近,还津津有味地读着那本不该被看到的句子。他静静地走上前,慢慢推开房门。然后,视线落到她身上,门被扫到身后,‘咔嚓’一声门锁自动闭合——打碎俩人各自的静默。她抬头,看到他,她脸上现出各种表情。如果只是潜入他房里被发现,她只会感到尴尬、别扭。但她明白,她所看内容的分量,会为她带来莫大的威胁,甚至杀身之祸。
她没编借口,也没设法夺门逃走。她静止,她不动,她脸色灰白,如石像般。
他走上前,从她手中夺过日记,目光落在她刚看到的内容上,他看到自己的笔迹,再次面对那丑陋的述忆,她知道了,他想他会杀死她。他冷静得恐怖,合上日记,把它搁在梳妆台上,转身看着她。即使他表情没变,她还是看到了深藏在他眼中的憎恨——恐惧从未如此深刻。
不知何时,他手里多出一根长绳,手指捏紧绳的两端,一把抓住她手腕。她看着钳住自己双腕的大掌,看着另一只巨掌落下,把绳绕到纤腕上。他要挷起她,恐惧飙升,她开始哭喊,开始拼死挣扎,想挣脱他的制爪,但最激狂的挣扎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她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