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夜明珠还有温润养血之功效,正好适合初阳养病。
三个月过去了,初阳的病总算好了起来。可因着在雪地里跪了太久,受寒过重,再加上上次摔下楼梯,伤了膝盖,再也无法独立行走了。
相爷心疼之余,暗地里自责过不知多少回。最后命能工巧匠造了轮椅一把,送至明月楼来。
又因初阳住在阁楼上,相爷又找来巧匠,在明月楼里改建了一架可上下升降的云梯,由两个丫鬟发力,可供初阳坐着轮椅上下升降移动。
“好香的香味,是花田里的桂花开了吗?”
“是呢,小姐好灵的鼻子。”
“推我出去走走吧。”
“是。”绿浮得了令,将初阳从塌上扶下来,坐在轮椅上。推着初阳从升降梯上下去,出了明月楼来,就往花田的方向而去。
初阳今日着一件素青色长裙,清雅绝俗,华茂春松。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面赛芙蓉。一颗芙蓉美人痣娇艳比阳,更胜花田里那红如烈火的芍药之花。
“走进了香味更浓了。小姐,要不奴婢去接些桂花儿来,做些桂花糕可好?”绿浮在后面推着初阳,不时说道。
“也好,不如多接些,制成桂花酒,来年开了春,正好可以喝。”
“甚好,甚好。”
丫鬟意霖便下去准备了几张席子,放在桂花树下,接着从树上掉下来的桂花。只因桂花朵儿小,若是采摘难免损坏,这样用席子接着,又省力又快捷,当真是一举两得。
初阳看完了桂花,绿浮便将初阳推到坐凉亭下歇凉。几个小丫鬟找来了彩色丝线,琉璃彩珠,一起围坐着,打起珠络玩儿。
一会儿,意霖就打了好几个珠络,且颜色鲜艳,手法精艺,好看极了。但绿浮打的就有些不太好看了,歪歪扭扭的,颜色更是黑乎乎的,难看极了。
绿浮受到了几个小丫鬟的调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生了气,说是要去摘几朵好看的花儿摆在屋子里,不理睬众人了。
“绿浮姐姐好生小气。”意霖调笑。
绿浮更是觉得不好意思,跺脚走出了凉亭,真往花田深处去了。
几个小丫鬟哈哈笑起来。
丫鬟映月道:“意霖姐姐这珠络真好看。”
意霖道:“我也不过是随手做的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众人又一阵说笑,一时间亭中笑声不绝,连初阳也忍不住与众人打笑起来。
正在众人欢笑不停的时候,亭子外面,却来了一个人,打破了原本欢笑的局面。
林婉怡踌躇不定的站在亭子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林初阳,心中既是愧疚,又是不安。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初阳脸色,见她并没有对自己露出特别厌恶的神情,才敢走上去,给林初阳行了个大礼。
“婉怡见过二姐。”
丫鬟们赶紧从石凳上起来,将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后,林婉怡还跪在地上。
“四妹不必行如此大礼。”初阳道,面上看不出神色。
林婉怡闻言,局促不安的望着初阳,双手揪着袖子,道:“那日是三姐威胁我,若是不按照她的话说,她就会说是我做的……我只是怕……二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若我知道会造成现在这样,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那样说的。”
说着泪水就顺着林婉怡的眼眸留下来,看起来满面愧疚难安,只是不知是真,还是入戏太深。
“人各有各自的造化,我这样,不过是命运如此罢了。若是非要怨谁,那也是怨那害了我的
人。我不怨你,你走罢。”
“可是二姐……我……”林婉怡还不甘心,这些日子以来她五心难安,夜不能寐,她只希望能够帮林初阳做些什么,来弥补她的过错。
初阳别过头,似是不愿与她多言。
意霖见状,便道:“四小姐请回吧。”
林婉怡见初阳别过脑袋不愿看自己,也知再多留,更是招惹嫌恶了。便含着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