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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合院:猎人开局,枪指贾张氏! > 第1141章 一直响下去

第1141章 一直响下去(2 / 2)

深秋的雨下了场透的,绣坊的屋檐漏了滴雨,正好落在“万国春”的河面上,晕开片浅蓝。二丫没舍得补,反而顺着水痕绣了圈涟漪,里面漂着片英国土豆的叶子。“这是老天爷帮咱添的景,”她笑着说,“让石沟村的雨,也落进万国春的河里。”

栓柱会走路了,摇摇晃晃的,总爱抓绣坊的线头。他把法国薰衣草线缠在头上当帽子,把美国羽毛线塞在嘴里嚼,周胜媳妇追着他抢,笑声震得油坊的油罐都嗡嗡响。二丫把这场景绣进“秋趣图”,孩子的脚印踩在玉米堆上,像串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巴黎文化馆正式开馆那天,莫里斯寄来包“馆土”——是从石沟村模型的绣坊里扫出来的灰尘,混着巴黎的泥土。“这土能种出全世界的花,”他的信里说,“我把它撒在了薰衣草田里,明年就能长出带石沟村味的花。”二丫把土拌进糨糊,在“万国春”的桥缝里涂了层,针脚穿过时带着点涩,像真的扎进了土里。

绣坊的订单越来越“杂”:有给美国游乐园绣的“玉米过山车”,轨道用金线盘成波浪;有给法国酒庄绣的“油桶酒标”,油罐上缠着葡萄藤;还有给天津卫码头绣的“集装箱拼画”,每个箱子上都有个小绣绷,绷着不同的家乡景。

二丫把这些订单归成三类:“走在路上的”“漂在海上的”“长在土里的”。她说:“不管去哪,都得记着自己是从哪根线里长出来的。”

皮埃尔的电影在伦敦放映时,特意加了段“万国春”的绣制过程。观众看着各国绣娘的手在布上移动,有人哭了,说想起了外婆的针线笸箩;有人笑了,指着石沟村的油菜花说“这花我见过,在法国的田里”。露西发来照片,影院门口摆着巨大的线树模型,各国的线头垂下来,观众可以随便拿,说要“把石沟村的线带回家”。

冬天来时,“万国春”终于绣到了边缘。二丫在最外圈绣了圈蒲公英,绒球朝着布外飘,像要从布里飞出来。胡小满说要给每个绒球绣个小标签,写上“石沟村制造”,刘大爷听了直笑:“不用写,懂的人一摸就知道,这线里有咱村的土腥味。”

周胜的油坊在冬至那天炸了很多油条,用的是新榨的“冬油”,比平时更稠更香。他挑了根最粗的,蘸了点油,在“万国春”的空白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冬”字,油迹慢慢晕开,像给布盖了个章。“这是石沟村的印,”他说,“盖在哪,哪就是咱的地。”

栓柱穿着虎头鞋,在“万国春”旁蹒跚学步,小手时不时拍一下布上的蒲公英。二丫看着他,忽然想在布的最边缘,绣个小小的婴儿脚印,脚印里落着片巴黎的枫叶,枫叶上站着只叼着线头的麻雀——线头的另一头,系在石沟村的老槐树上。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油坊的屋顶,落在线树的枝桠上,落在“万国春”未完成的边缘。二丫拿起针,针尖穿过最后一片蒲公英的绒球,带出的银线在灯光下闪了闪,像在说:这布还能再绣大些,往东边绣到日本的樱花,往西边绣到非洲的草原,只要还有能下针的地方,石沟村的故事就会一直往下铺,带着所有线的温度,和所有土地的重量。

雪落无声,却给石沟村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绣坊里的油灯亮得比往常早,二丫正对着“万国春”的边缘出神——那圈蒲公英的绒球已经绣到了布角,再往外,便是空白的天地。胡小满捧着刚染好的靛蓝布走进来,布角还滴着水,在地上晕出小小的蓝痕:“二丫姐,英国那边又来订单了,要给他们的乡村博物馆绣幅‘石沟村雪景’,说要和馆里的‘万国春’残片配成一对。”

“残片?”二丫抬头,手里的银针悬在半空。

“说是上次剪的那块边角料,被他们当宝贝似的镶了框,”胡小满把布铺在桌上,蓝布在灯光下泛着沉静的光,“还说要按原样绣幅全的,让参观者知道‘完整的石沟村有多美’。”

二丫摸着“万国春”上那滴雨痕晕出的涟漪,忽然笑了:“那就绣,让他们看看雪地里的石沟村,烟囱里的白汽是怎么变成蒲公英的。”她让胡小满把靛蓝布裁成和“万国春”一样的尺寸,在角落绣了个小小的“续”字,针脚藏在布纹里,不细看几乎瞧不见。

周胜的油坊在雪天里愈发忙碌,铁路上的快车加了班次,油罐装得像串发亮的墨玉。他给每个油罐都套了层蓝布套,布套上绣着简化的“万国春”图案——桥、河、油菜花,一针一线都透着暖和。“英国来的商人说,”周胜给油罐系防滑绳时说,“这布套比油罐还金贵,有个伯爵想单买布套当艺术品。”

刘大爷的线树被雪压成了个圆滚滚的彩球,法国薰衣草线和美国羽毛线冻在冰里,像串挂在枝头的糖葫芦。老人让二丫把线树的样子绣在“石沟村雪景”里,枝桠上挂着各国的线头冰凌,树下的石碾子盖着层薄雪,碾盘上却露着半朵没绣完的油菜花,“雪能盖住土,盖不住要长的花”。

皮埃尔扛着摄影机在雪地里转悠,镜头里,栓柱穿着周胜媳妇做的虎头靴,正踩着雪印学画“石”字。孩子的小手握不住笔,就在雪地里用树枝划,歪歪扭扭的笔画被周胜用脚踩实,成了雪地上的“石沟村印章”。“这得放进电影的结尾,”皮埃尔呵着白气说,“告诉所有人,石沟村的字是长在雪里的,开春化了,根还在土里。”

“石沟村雪景”绣到一半,英国乡村博物馆寄来幅水彩画,是位老画家照着边角料画的——雪地里的油坊冒着烟,铁轨像根银线,线的尽头飘着朵蒲公英,绒球里裹着个小小的“石”字。“画家说这是‘想象中的石沟村’,”附信里写,“请务必告诉我们,真实的石沟村是不是更动人?”

二丫把画贴在绣绷旁,在画里没画到的地方加了些细节:油坊的窗台上摆着罐菜籽油,瓶塞用红布包着,布上绣着片枫叶;铁轨旁的雪地里,有串小小的油罐模型印,是栓柱用玩具油罐踩出来的;最妙的是蒲公英的绒球里,藏着根若有若无的金线,顺着风飘向画外,像在给“万国春”的蒲公英搭座桥。

开春时,“石沟村雪景”绣好了。周胜用新榨的菜籽油给布面抹了层薄油,蓝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雪的白、油坊的灰、油菜花的黄,都像活了过来。胡小满把画装进特制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刘大爷写的“石沟村”三个字,周胜还在盒角塞了包新收的菜籽:“让英国的土也尝尝石沟村的种。”

寄走绣品那天,线树的雪化了,各国的线头垂下来,像串淌着水的彩绳。刘大爷让二丫把英国寄来的水彩画拓在布上,绣成“画中画”,挂在线树旁。“画里的石沟村,和咱眼里的石沟村,都是一个根,”老人摸着画里的蒲公英,“就像这线树,不管开多少国的花,扎在土里的还是石沟村的根。”

巴黎文化馆的“石沟村主题月”办得如火如荼,露西发来的照片里,莫里斯正穿着周胜送的蓝布褂子,给游客讲“万国春”里的桥。有个小女孩指着布上的油罐问:“这是会开花的罐子吗?”莫里斯笑着说:“是,开的是石沟村的油菜花。”二丫看着照片,在“画中画”的油罐旁绣了朵小小的油菜花,花瓣上沾着片英国的雪花。

周胜的油坊在春分那天来了位特殊的客人——英国乡村博物馆的馆长,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捧着“石沟村雪景”的木盒,说要亲自道谢。他在油坊里转了半天,摸了摸滤油机,闻了闻新榨的油,最后站在“万国春”前不肯走:“这布比任何史书都诚实,一针一线都在说‘我从哪里来’。”

二丫请他看线树,老先生摘下眼镜,摸着法国薰衣草线和美国羽毛线,忽然红了眼眶:“我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英国人,从小就觉得自己像根没扎根的线,今天在这树上,我好像找到了能把两头系起来的结。”他从包里拿出根英国羊毛线,缠在线树最高的枝桠上,“这是我家乡的线,以后也是石沟村的线了。”

栓柱已经能跑能跳,总爱抢二丫的绣花针,有回偷偷在“画中画”的雪地上扎了个小洞,被周胜媳妇追着打屁股。二丫没生气,反而在小洞上绣了只啄雪的麻雀,“让石沟村的鸟,也飞到英国的画里去”。孩子看着麻雀,咯咯直笑,伸手去抓,小手正好按在“续”字上,像给这未完的故事又按了个手印。

皮埃尔的电影《线的森林》在全球巡演,每场都带着线树的模型和“万国春”的复制品。有观众看完电影,专程跑到石沟村,说要“摸一摸能长出全世界线的土”。二丫就在村口盖了间“线语屋”,墙上挂满了各国绣娘的作品,桌上摆着线团和绣绷,谁来了都能坐下绣两针,把自己的故事缝进石沟村的布上。

入夏时,“线语屋”的墙上已经挂满了补丁——有日本姑娘绣的樱花,有非洲小伙绣的长颈鹿,有美国女孩绣的牛仔裤,最显眼的是英国馆长绣的朵玫瑰,花瓣里裹着颗菜籽,“要让它在石沟村的布上开花”。二丫在这些补丁中间绣了条蜿蜒的线,把所有图案连起来,像条绕着地球的河。

刘大爷的身体渐渐好了些,能坐在“线语屋”里给游客讲线树的故事。他教英国小孩编线头火车,教法国姑娘辨石沟村的棉线,有回还给个非洲小伙当模特,让他绣了幅“线树下的老人”,针脚虽然粗糙,老人眼里的光却绣得格外亮。

周胜的油罐开始印上“线语屋”的图案,罐身上的桥连着世界各地的地标——埃菲尔铁塔、自由女神像、伦敦桥,桥洞下都飘着朵蒲公英。“这叫‘一罐通天下’,”他拍着油罐笑,“不管运到哪,都带着石沟村的桥。”

二丫又开始绣新的布,这次是块方方正正的白布,打算叫“线的家谱”。她在中心绣了棵线树,根须扎在石沟村的地图上,枝桠伸向世界各地,每个枝桠上都挂着个小绣绷,绷着不同国家的绣活。英国的玫瑰挨着石沟村的油菜花,法国的薰衣草缠着非洲的长颈鹿,美国的牛仔裤上落着日本的樱花。

胡小满在布的边缘绣了圈正在发芽的菜籽,说要“让家谱长出新的枝桠”。周胜媳妇抱着栓柱来看,孩子伸手抓过针线,在布角胡乱扎了几针,歪歪扭扭的线头倒像片正在生长的新叶。二丫看着那片“新叶”,忽然觉得这布永远也绣不完——总会有新的线来,新的故事要缝进去,就像石沟村的日子,永远有下一针要落,下一朵花要开。

窗外的油菜花又开了,黄得晃眼。二丫拿起针,在“线的家谱”里那棵线树的根部,绣了个小小的“根”字,针尖落下时,远处的火车鸣了声汽笛,像是在为这新的针脚伴奏。而“线语屋”里,各国游客的笑声混着针线穿过布面的“沙沙”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绕着线树,绕着石沟村,绕着所有被线连起来的远方,一直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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