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破酒!”
德拉科在旁看得心惊,这两个人真是疯了!
浪费我爸的酒也就算了,居然还喷他一脸!
不料卢修斯面不改色,只将袍袖一拂,唤来多比。
“去拿两瓶火焰威士忌。”
片刻酒到,哈利拔了塞,就着肉食大口痛饮。
卢修斯虽居主位,却亲自把盏劝酒。他早瞧出二人来者不善,必有所图,故只字不问来意,免生事端。
一时说起魔法部昏庸无道,一时又赞哈利少年英雄,好话说了个尽。
哈利在那布莱克老宅时空顾饮酒,却不曾垫过甚么吃食。当下只暗忖饱腹再作计较,却不推拒。真个是:席间觥筹交错,座上各怀机心。
那布莱克肚里早把酒浆子灌的满了,肚中再容不下半分。
候了好半晌,不见哈利提起讨债正事,只见风卷残云般吃喝,心下焦躁,猛地以掌拍案,瞪视卢修斯喝道:
“卢修斯,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吧?”
“当然知道。”
卢修斯面不改色,魔杖轻挥又替他斟满酒盏,“不是为了让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圣诞节吗?”
哈利闻言,险些喷了满嘴酒肉,捧腹大笑道:“员外端的是装糊涂的好手!”
“噢,哈利,这你可说错了,我小的时候父亲就常说我不会装糊涂。”
布莱克听得二人机锋往来,却不解其意,那里耐得住性,当即掣出魔杖喝道:
“别装傻!把你欠波特家的钱还回来!”
这纳西莎见堂弟故态复萌,又发起癫来,心头肉跳三跳,慌得在桌下攥住德拉科那手,只觉爱子掌心发凉,颤个不住。
卢修斯面上却似静水无波,只笑道:“怎么?是哈利缺钱了?”
遂又将眼风往哈利身上一扫,“哈利,你在马尔福庄园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好了。”
“咱们可是一家人。”
哈利听他这般颠倒乾坤,将讨债说作打秋风,不由心头火起,冷笑道:
“既然恁地慷慨,便将你妻小借与洒家使唤几日。这大节下,也叫俺炕头添些热气,享一享天伦之乐!”
话音未落,德拉科早抖得似秋风里落叶,纳西莎脸上红白交错,银牙暗咬却不敢则声。
布莱克凝眉思忖片刻,扯住哈利衣袖道:“哈利,这不太合适吧。”
此话即出,纳西莎受宠若惊般看觑。
他原来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吗?
“到时候咱们俩还怎么称呼?各论各的?”
“你叫我义父,我叫你堂姐夫。”
纳西莎见布莱克面露正色,全无戏言,那心肝儿真个吊到嗓子眼,与德拉科两个一并发起颤来,恰似风中残烛,雪里枯芦。
卢修斯面上仍似古井无波,那攥着酒杯的五指却已捏得关节泛青,强笑道:“抱歉,哈利,我以为咱们说的是钱。”
哈利正拿餐刀插了牛肉大嚼,含糊不清道:“既知今夜要说银钱,怎不提占俺波特家速顺滑发剂的营生,却许久不见分文利钱?”
卢修斯闻得此言,反将眉头舒展三分:“噢,哈利,你今晚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错,我的确代理了你家的速顺滑发剂,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布莱克登时质疑叫道:“詹姆明明跟我说过,马尔福家拿走的代理份额是最多的!”
卢修斯不慌不忙来颔首,道:“你说的没错,马尔福家拿走的代理份额的确很多,可你也要知道,马尔福家的成员也有不少。”
语至此处,这厮忽作长叹,眼中竟泛起些秋霜寥落之意。
“我是马尔福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可继承人往往是空架子。”
“每天一睁眼,无数个亲戚都要我来照应。我靠代理赚来的那些钱大部分都分给了他们,剩到我手里的,连支付给你的利息都不够。”
哈利闻听,指节缓缓摩挲刀柄,冷笑道:“照员外这般说,本该是洒家的银钱,倒要成了水月镜花?”
卢修斯何等眼利,忙执起他臂膀,斟满酒盏相敬。
“当然不,那本来就应该是你的钱,只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凑足本金和利息。”
“如果你真的很急着用钱的话,我倒是推荐你去找一个人。”
哈利挑一挑眉,“哦?员外所说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