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宫门守卫都换成了刘备的义弟赵云。

刘协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有袁术刺客在洛阳，吕布其实是被袁术刺客陷害难以自辩。

“陛下。方才家父和少府及大鸿胪有意入宫，被光禄勋丞拦回去了。”伏寿语有忿忿，又夹带了几分紧张。

刘协惊道：“辅国将军、少府和大鸿胪，他们又不会害朕，怎么会被拦回去？你去给光禄勋丞说，就说朕允许的。”

伏寿摇头：“光禄勋丞说了，不论是谁，都必须要有大将军的手令才能入宫。”

刘协不由生出几分烦躁：“大将军莫非以为辅国将军三人会害朕吗？”

一连几日。

刘协除了朝会都被禁足在宫中。

期间刘协也在朝会上称，伏完、种辑、刘艾等九卿正官可以私下入宫，被刘备否决了。

否决的理由依旧是“近日城中疑有袁术刺客”，并拿弘农王被刺杀提醒刘协。

让刘协无可奈何！

毕竟刘备举的例子是事实。

大将军府内。

刘备与许攸对弈而坐，黑白棋子静静落下。

近期大规模更换百官，许攸亦嗅到不寻常。

刘备的志向野望虽然一直没明说，但许攸心头清楚的知道刘备想做什么。

“皇叔可是在忧虑，如何才能让陛下禅位？”见刘备捏棋沉思，许攸试探性的挑明问道。

刘备头也不抬的盯着棋盘，道：“为什么一定要禅位呢？若是禅位，我所言之法，就不是祖宗之法。”

许攸微微一愣，旋即也明白了刘备的意图。

禅位是最简单的方式，也是遗留问题最多的方式。

两汉四百年也有前任皇帝因为能力不足而被废黜，由大臣挑选新的刘姓宗室登基为帝的先例，故而让刘协禅位给刘备在流程上并不难。

难的是：不给好处，大臣凭什么要支持禅位？

可给了好处，那么刘备的新政必然受到冲击。

换而言之：接受刘协的禅位，刘备的新政就只能算一次变革，跟汉顺帝的阳嘉新制没有本质区别，时间一久又会变成烂尾工程。

刘备要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变革。

这样的变革就注定刘备只能是立国号祖之君，而不是接受刘协禅位之君。

许攸低头沉思，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除了禅位之外的办法。

“放出消息。经查明，凌烟军校尉吕布之所以会行刺我，乃是受陛下密令，参与者有辅国将军伏完、少府刘艾、大鸿胪种辑、侍郎董承。”刘备语气森冷。

许攸瞬间坐直了身子。

刘备这般说，那便是要正式跟刘协翻脸了。

以刘备如今的功绩，若放出刘协联合伏完、刘艾、种辑、董承、吕布刺杀刘备的消息，朝野都会震荡。

“皇叔，这是否太急了。若如此，恐怕各州郡会生乱。”饶是许攸曾参与王芬废帝胆子比常人更大，此刻也不由被刘备的决定震惊。

在许攸看来，禅位是最不容易生乱的方式，而刘备的方式，虽然简单直接但却容易生乱。

“若有人生乱，讨平便是。”刘备目光灼灼：“现在的时间刚刚好，即便生乱也只会内部生乱，袁绍袁术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兵。若再等两年，不论是袁绍还是袁术都会趁机发兵。”

刘备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再两年关中会有天灾。

在这个儒学加了天命的时代，天灾的出现往往会落在皇帝或大臣身上。

故而刘备跟刘协翻脸越晚，越容易有天灾人祸内忧外患。

既然刘协要翻脸，刘备索性一次性翻个痛快，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全部麻烦。

“子远。时不我待。”刘备将棋子落下，起身而道：“成大事者，不可拘泥小节。去寻文和，传达我意。”

见刘备态度坚决，许攸迟疑了一阵后不再反驳。

既然刘备下定了决心，那他这个谋士就只需要去执行就可以了。

许攸策马来到尚书台，将刘备之意尽数传达。

“早该如此了。”贾诩的眼中闪过冷意。

一开始贾诩就想干掉伏完、刘艾、种辑三人，只因刘备留有后用一直没动手。

“那六个尚书，可会支持皇叔？”许攸小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