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让侯氏母子不要作声,走出马车,看向出声的淳于琼:“我儿玄德,自幼立志,要上报国家下安黎庶,顾的是国家大事。你想擒我,不外乎想用我威胁我儿。自古家国两难全,我又岂能让我儿因我受累?”
却见吴夫人直接抽出袖中剪刀,便要自刎。
淳于琼大惊失色:“夫人不可!”
吴夫人看着面有惊色的淳于琼,又道:“若你肯放了马车中的母子,我可以跟你离开。”
侯氏大惊:“叔母不可!”
淳于琼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吴夫人真的自刎了,他就白忙活了,忙应道:“当然可以!这事好商量。”
至于马车中的母子,淳于琼也猜到了对方身份,能让吴夫人舍命保的,必然是公孙瓒的妻儿。
吴夫人叹了口气,正准备跳下马车时,忽又见淳于琼身后骑卒落马,直接一头钻进了马车,又将侯氏母子按下趴在马车底部。
“叔母,这是?”
“别慌!肯定不是敌人!”
比起公孙瓒妻儿,吴夫人经历的事更多,这反应也比侯氏母子更快。
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只要是淳于琼等人的敌人,那就可以变成朋友。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忽然被人偷袭,淳于琼又惊又怒。
却又见八骑在前,正是徐庶八人。
“大汉尚书侍郎徐庶在此,奉皇叔之命讨贼!”
又听得后方一人大呼:“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尚书侍郎?
还有张飞?
这怎么可能?
淳于琼大惊失色,又惊又疑。
又见来者气势汹汹,兵马甚多,淳于琼顿时心中生惧。
“撤!”
天色昏暗,淳于琼也看不清是真张飞还是假张飞。
淳于琼也不敢赌对方是真张飞还是假张飞,万一是真的,再想跑就跑不掉了。
兼之淳于琼兵马又少,也不敢厮杀,策马转身就走。
徐庶没有急追,忙来到马车前:“老夫人可在车中?”
吴夫人听到徐庶的声音,这才起身掀开车帘,见到徐庶,亦不由一惊,又急道:“徐尚书,速救公孙范。”
徐庶让石韬引三人护住车马先行,随后又引兵继续向前,正好撞见冲出重围的公孙范:“公孙刺史在何处?”
公孙范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道:“徐侍郎,兄长不愿离开,只让我等先走。”
“唉——”徐庶叹了口气,也不敢穷追淳于琼,迅速招呼张燕回军。
黑山军毕竟是群流寇,所谓骑兵也只是一群骑马的流寇,眼下趁着天色昏暗又让张燕诈称“张飞”才侥幸打了淳于琼一个措手不及,真要打未必是对手。
趁着淳于琼没反应过来,徐庶必须尽快带着吴夫人撤离。
如徐庶所料,虽然一开始被吓唬住,但很快淳于琼也反应过来:“中计了!张飞怎么可能出现在幽州!那个叫徐庶的,应是刘备派来联络公孙瓒的使者。那群骑兵也未穿甲,应该是黑山的流寇。”
“该死!黑山的贼子竟然也敢与袁车骑作对,还敢戏耍我。”淳于琼心头大怒,急召蹋顿再追。
然而淳于琼虽然反应快,但徐庶的反应更快,兼之黑山军又擅长逃命,速度又快上几分。
即便有月光照路追到天明,淳于琼也没追上徐庶等人。
“可恨!”
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了,淳于琼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返回渔阳向袁绍禀报。
虽然让刘备之母和公孙瓒妻儿逃了很遗憾,但袁绍并没怪罪淳于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