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你回去。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这里！”川父瞪了一眼金雨霖，然后转向了地上的人，“你给我进来！”

金雨霖想跟上前，却被两个保镖拦下了。他有些不安的看着五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下进了里屋。

“金少爷请回吧，以后不要再贸然过来了。”川走到雨霖跟前，淡淡说了句，“也请你注意身份，还是不要勾搭川家的人为好。”提到“勾搭”两字，川的语气透着阴冷。

金雨霖愣了一下，看着川进屋的背影，随即嘴角勾出一抹笑。

“啪！”屋子里一声脆响。五觉得左脸滚烫，左耳在轰鸣，鼻梁和嘴角酸疼得仿佛裂开。

刚进屋的川被这画面惊得停住了脚步。

“老爷！”林嫂跑到五身边，递给他好几张纸巾。

五没有接，只是胡乱用手在嘴角狠狠擦了擦，手背上拉出几条猩红的血丝。

“畜生！他说你被我囚禁了？！”川父仰天长笑，让人毛骨悚然，“他怎么知道川家的防御系统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你说话啊！”

五的耳畔嗡嗡作响，但仍能听到川父的咆哮，忽远忽近，忽隐忽现。

“我不知道。”五平静的回答。

“你不知道？”五感觉川父在一步一步逼近，最后自己的手腕被狠狠捏住。

“呃啊......”十年前那条疤痕被捏得腕骨的疼。

接着耳畔响起川父刺破耳膜的吼声：“那我告诉你该知道什么！你应该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们养你十几年是要干什么的！不是让你吃里扒外，引狼入室的你知道吗！！”

五怀疑自己的耳膜已经破了，脑袋嗡嗡一片。

被紧捏的手腕，连着全身都在疼痛中打颤。

川父吼完，屋子里一片安静。他终于松开五。五觉得身体像踩棉花似的，头重脚轻。

川父清了清嗓门，背过身子：“我早就说过了，金家就是一伙强盗，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要是再敢和他们有什么瓜葛，若是被我发现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着川父往楼上走去，走前又交代了一句：“张管，把他带到书房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整个过程，除了川父的声音，房间都是安静一片。

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书房里的，只是觉得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脑袋和身体轻飘飘的。

地窖的门打开了，张管把他“请”了进去。

“之前少爷想必是过的太舒服，都忘记自己是谁了。”张管脸上写满鄙夷，“这剩下的两天你就在这儿面壁吧。”

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段发黄的绸子。

“除了送饭的时间，你应该可以无时无刻朗读这上面的话。直到闭着眼都能倒背如流为止。”张管摊开那张布满墨迹的绸缎，塞到五略微发抖的手里。

“别忘了这里有监视器，别想偷懒。”张管走前又把手伸到了他的裤兜里，掏出唯一的手机，“这玩意儿没收。你小子只管专心忏悔就行。”

五在心里一万个庆幸自己把金雨霖的短信都删掉了。

地窖的门关上了，偌大的水池，阴冷的空间，四周就一盏暗黄的壁灯晃着，合着水声，仿佛地域的关口。

看着手里的东西，五绝望的闭了闭眼。不用一遍遍诵读，他现在就能倒背如流了，这几行话语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出现在他的梦魇里：

我川五，为了报答川家的恩惠，愿意在川刘有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不惜性命。若有违背，接受水族制裁。

...........

湿冷阴暗的混凝土地窖里，只有诵读声透着一丝生气。

五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机械的诵读着，不知过了多久，重复了多少次，他开始感到筋疲力尽，嗓子干涸，唇角开裂，眼睛发涩，惩罚般的话语却没间断的从口中吐出，循环往复.......

直到有滚烫的东西滑过脸颊，一颗颗打在绸子上，晕开墨迹.......

五，你为什么这么贱呢！

除了这样的忏悔，他心里有一个角落隐隐的害怕被没收的手机，害怕上面又出现奇奇怪怪的短信和奇奇怪怪的来电........

当小长假终于结束，手机重新回到他手里时，上面有庄圣和其他几个哥们的来电和短信，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广告，那串奇奇怪怪的号码倒是销声匿迹了。

五怀疑是不是川家有意删掉了，但根据川父平静的态度，五觉得可能真是金雨霖那小子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