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拿酒的手抖了抖，没再说话。

他闷头喝着酒，一瓶，两瓶，三瓶.....

合着夜风，他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脑袋有些晕，四周在晃......

额头上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了过来，很舒服；耳边有人呼吸的声音。

“你还好吧？”

“........我很好，一点儿也不困了。”五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屁股刚离开地，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有摔了下去，狠狠砸在了旁边人的身上。

“哎哟！我的娘亲。”金雨霖叫了一声。

“叫你大爷啊，我都没叫呢。”五推开了金雨霖，身体又往另一个方向倒。

“砸到我身上你还疼啊？”金雨霖有些委屈的说，在五倒到另一边脸亲地之前把他扶了起来。

五身体软绵绵的，最后他无力的靠在了金雨霖身上才勉强坐定了。

“唉，你酒量不行喝这么多干嘛啊？”金雨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想喝不行啊。管这么多呢。不是你要喝酒的嘛？”五喃喃道。

“我说你是不是有烦心事儿啊？”金雨霖问。“哪有人不会喝酒还死命灌自己啊。”

五觉得金雨霖有时候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悍。难道平时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没有烦心事，没有......”五的声音闷闷的。

他又静静靠了会儿，身体晕乎乎的，脑袋晕乎乎的，神奇的是他意识尚是清醒的。

他能感受到金雨霖的呼吸在他头顶上方，他也能闻到金雨霖身上酒气合着他身上惯有的淡淡的香水味道。

让他思绪有些涣散。

“你有寂寞的时候吗？”良久，五缓缓的问。

“有吧。”

“你看到情侣一对一对走到街上会觉得害怕吗？他们为什么就这么幸福呢？”五摇着脑袋，喃喃的说道。

“习惯了啊，这样就要难过，那每天走到路上还活不活了啊。”金雨霖笑道，“你每次都这么难过吗？”

“也不是，就偶尔吧.....”五说着。

“你.......是不是想到川了？”

五愣了一下。

他感受到金雨霖的手抚上了他的脑袋。

他索性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但似乎酒劲始终过不去，他越来越难受了。

“没事吧，你要不要我........”金雨霖有些紧张的过来拍着他的背。

五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管自己，“没事儿，让我安静待会儿。”

两人又回到在草地上静坐的状态，一个冲着地一言不发，一个在边上默默喝着酒。

良久，五再次开口。

“你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吧？”

“嗯？噢，你说川刘和风栖啊......”金雨霖放下手中的酒道，“知道。”

“你很难受吧？”雨霖看了看五的模样，心里动了动。

“不难受，”五摇着头，冲雨霖勉强笑了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那家伙一向都很听家里的话，把家人看的比什么都重，哈哈.......所以，结婚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五......”金雨霖看着五喃喃自语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我们以前挺好的，”五没有回答，反倒回忆般的喃喃自语，“小时候川家一开始不想暴露我男孩的身份，总把我打扮成女孩子见客人，家里人包括管家佣人也对我很凶，别的小孩见我就戏弄我，说我是小人妖，川却总是很站出来把那些小孩子赶跑，然后细心的安慰我。他那个时候在我看来特别像天使，.....哈哈，这家伙从小正义感就很强呢。”

五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金雨霖默默听着，没有打断他。

“那个时候在川家他就像一片天，是唯一让我快乐，逗我开心的人。他的笑也一直都那么温柔好看........”

“五.....”金雨霖有些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

“你吃醋了。”五微醉地把食指竖道雨霖嘴唇上，笑着打断了他，“后来，风栖来了，和我们一起玩，那时大人们说她和川是青梅竹马，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一天听管家说他们两以后一定会结婚，我才懵懂意识到男女的喜欢是怎么一回事。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川......”

“我很迷茫，很害害怕他知道，因为我很清楚他一直只是把我当作弟弟看，他喜欢的是女生，他喜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