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五看到最后一句话，脑子像过电了一般，飞快的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他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捂住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窒息过去。

周围一片黑暗，被子里热烘烘的气体裹着自己，川五只觉胸闷，心里似乎有道口子，一直隐隐作痛，他只想放声大叫。

被子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嘶吼，良久，川五的胸口大幅起伏着，似乎喘不过气，他掀开了被子，有些晕眩疲软，他大口吸着冰冷的空气，看着地上的手机，神色痛苦的闭上眼。

川五，你真是个傻逼。

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幕往事，川家的地窖，刻下的那道咒符和伤疤，一群孩子围着穿女装的他嘲笑，川刘挡在他前面保护他，川刘和风栖第一次在后院树下接吻，川刘生日，自己偷偷把准备的礼物放到他的柜子里，川刘发现后到房间跟他道谢，抚摸了他的头发，他训练时失控纵火，川刘的爷爷死去，川刘充满恨意的眼神，冷漠的让他滚....

金雨霖的出现，每一次川刘伤害他时金雨霖都及时给予他温柔的笑容，还有那信誓旦旦承诺的未来....

川五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昏昏沉沉睡了这么久，这一觉似乎经历了一辈子，他有些茫然的起来，头还有些沉。

他捡起了手机，除了早上的几条短信还在，并没有什么新消息，这让他舒了口气。房间外面有些动静，五看了看手机，晚上八点半了，木肆回来的有些早啊。

他推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大灯没开，只有沙发边的一个小台灯亮着，木肆安静的坐在沙发一角，抽着烟。

川五悄悄走到一边，打开了大灯。

“擦!”木肆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你要吓死人啊。”

“你在这儿一声不响的搞人体雕塑呢。”五不在意的走过去，他发现木肆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回来这么早？”

木肆没有看他，继续抽着烟，眉头皱着，似乎在想心事。

“不顺利吗？”川五坐到一边，从茶几上拿出根烟也开始抽起来。

“你灭了，小小年纪的就....”

“不学好？”川五笑着接话，“人有烦心事有时候还只能这样排解下了。”

木肆看了眼他，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客厅里烟雾缭绕。

“说说，你和川家过去到底什么关系？”良久，木肆开口问。

“他们收养了我，但对我并不好。”川五无所谓的说。

“这样。”木肆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又问，“那你和川刘呢？”

“什么意思？”川五不明白木肆为何突然扯到这里。

“他对你的身份什么态度？”

“....”川五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知道今天婚礼后发生什么了吗？”木肆摇摇头，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川五有些疑惑。

“金天霖那小子婚礼后竟然公然和夜总司提议说要把现在作为火种的你接到总部去....”

“什么？”川五以为自己听错了，烟头差点直接摁在了手上。

“你别激动，”木肆眼看着川五那没拿稳的烟头要直奔他爱惜的沙发去了，赶紧拿了个托盘去接，“让你别抽烟了。”

“然后什么情况？”川五也顾不得别的，问道。

“这件事情，金天霖似乎已经筹划了很久，纵使大家很多人都反对表示不理解，但他就执意坚持要你去总部，名义上说着是让你作为火族的新一任接班人，前提是你的力量要受到总部的制约，实际上就是软禁。”

“....”川五愣了许久，冷冷道，“这和把我放在川家有什么区别。”

木肆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这件事情其实总司也不是很首肯，但金天霖也私下收买了一众同伙，有几个族群的族长都表示赞同，所以总部其实也很为难....”

“那....”川五有些惴惴不安，他似乎都能想到金天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过川刘当时很坚决的反对了这个提议，作为一个新人，还没在总部那边站稳脚就几乎和金家势力在那边翻脸了....”

“什么？”川五再次愣住了。

“唉，没想到川刘这小子坚持起来谁也拿他没办法，就当着夜总司的面一本正经的说金天霖这种提议的不合理，一点儿也不退让，当时金天霖都要气笑了，估计压根没想到川刘敢这样子。”木肆回忆道，神色里有些暗暗佩服。

“啊....”川五自然知道川刘这人要是真的端起来，确实是让人很无奈，这也是之前一直叫自己吃苦头的地方。但于现在的情形，不管川刘时出于什么心态，至少在川五看来，也确实是在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