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的看了。”五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当他两从厕所走出来时,有种从黑暗中重见光明的感动。
“喂,我说你真不打算干点啥?”
“比如?”
“通风报信一下?”
“关我屁事。”川五露出一个无聊的眼神就要走。
“我没别的意思啊,人家好歹也是你表哥吧。”庄圣嘴上如斯道,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笑得不甚开怀。
“两虎相争,有好戏不看的是傻逼。”川五一抬手拍了拍庄圣的大脸蛋云淡风轻的走了。
下午放学后,庄圣和川五约好去新开的大排档吃肉串。
一走出校门,川五就看到了远处那个嚣张的身影晃晃荡荡往河边去了,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要回家。”
庄圣一愣:“你回家干蛋啊,说好的肉串呢,肉串呢,肉串呢?”庄圣开始嚷嚷了。
川五说:“不想吃了。”
庄圣说:“你妈逗我呢!刚还给那老板打电话让他烤上两百串,你觉得我有能力消受吗,你他妈也太看得起兄弟我的胃了吧?”
川五说:“反正我现在胃闹脾气不愿意吃了,您自己看着办吧。”然后一挥手就潇洒走掉了。
“靠!”庄圣留在原地,看着川五背影消失,才憋出一个字。
金雨霖两手插在口袋里,很随意的往河边走去,阳光下他耳朵上的铆钉耳钉闪闪发光,一路不少刚从学校出来的女生都偷偷看他,他对此倒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偶尔还会朝偷瞄他的女生吹一声响亮的戏谑味十足的口哨,愣是开心的把一个好人家的良家少女调戏得面红耳赤跑掉。
“装逼!”川五一路尾随这厮,暗暗骂道。
此生他最不对付的两种人,除了庄圣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就是眼前这种装逼的自恋狂,每逢碰到这两种类型,他总有上去抓住对方衣领狂抽几个日日夜夜的冲动。而如今,这两种类型的极致都被他幸运的遇见了。
雨霖已经走到一个公园,学校放学的学生渐渐变少,不远处穿过公园的廊桥就到了他俩应战的河边。
川五估摸着川刘这会儿已经在河边等着了,他那种从不迟到的优等生。
这时,雨霖把那瓶粘合剂从口袋里掏出来得意的把玩了一会,准备放回裤子口袋里。
就是现在了。川五双眼直直盯着那瓶子,嘴角忍不住勾起。
“靠,什么情况?”当雨霖发现手里一阵热流袭来时,瓶子已经牢牢粘在了手上甩都甩不掉时,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发现靠手一边的瓶子竟然融化了,里面的强力粘合剂流了出来黏住了他的手。
“妈蛋,这他妈难道是个三无产品?!”
之后,川五很愉快的见证了雨霖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摆脱长在手上的瓶子,最后气急败坏打电话搬救兵的全过程。
让你作。那胶质量倒是真给力。川五观看尽兴离开时也就剩这两想法了。
他转身想回去,但忍不住看向了廊桥那边,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刚折下廊桥,河岸边静静站着的人影就映入眼帘。
高瘦的身形,黑色的刘海柔软搭在额前。白色校服衬衫的衣角随风飘弋。
如斯佳人,煦风微醺。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五被自己的少年情怀给酸倒了。
“川刘。”
男生靠在栏杆上,听到声音抬起头,眼里藏着些许惊异:“怎么是你?”
川五看了他一眼,默默叼起了跟烟,慢慢吐了个烟圈:“那小子不会来了,你回去吧。”
川刘皱了皱眉,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川五有些无奈笑了笑:“没玩什么花样。我就是纯粹来观战的。不过今天算是打不起来了。走了。”
川刘喊住了他:“等等。”
川五停住回头望着他。
川刘说:“你来的正好,爸让你今天回家一趟。”
五沉下了脸:“有事?”
“不知道。”
川五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叹了口气说:“噢,是因为快到周末了吧。”
每周末他都要到川家接受一次煎熬的训练,规律的比女生的大姨妈还准时。
川刘低头沉默了片刻,转身要走:“你到底来不来?”
川五盯着自己的鞋尖琢磨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叹气,慢悠悠的拖上步伐:“来。”
一路上,川刘安静的走在前面,川五安静的跟在后面。两人离得不远不近,3米2的样子,徘徊在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