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姑娘头也没抬问。

“一般的就行。”五道，指了指橱窗里的一盒黄鹤楼。

姑娘有些诧异打量着川五，似乎不相信要买橄榄油的人居然只抽这么廉价的烟。她很熟练把烟拿出来扔在柜台上，“15块。”

川五掏了掏口袋，愣住了，“擦....那个，先不用了。”他把钱包忘在雨霖房间了。

“啧，早说啊。”姑娘很不耐烦的把烟又顺回架子上，白了五一眼，又转头聚精会神看剧。

川五很郁闷，看来只能转回去拿了。

张姨还在厨房张罗晚上的饭菜，川五已经隐隐闻到奶酪的香味了，他吸吸鼻子，往里看了眼，天霖和雨霖似乎不在厨房。

他顺着楼梯上到二楼，雨霖房间的门还是他走时忘记合上的半开状态，他正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天霖的声音，“雨霖，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看不出来留着川五那小子对我们有什么利用价值。”

“哥，他可是火种，况且还是川家长大的，你不是要彻底搬倒川家吗，川五对川家的内幕了解的可比我们多。”雨霖冷漠的声音悠悠传来。

“现在川居安已经不行了，就剩下他那个儿子了，不过搬倒他也是迟早的事情了，下半年等他去了总部自然让他知难而退。”金天霖不在意的说。

“哥，你也别小看了川刘这家伙，虽然人还比较正派，但城府还是有的，而且我发现了那小子的把柄。”

“噢？我只听说他突然喜欢上了男人。”金天霖悠悠道。

“是啊，这小子喜欢川五。若是我们把川五拿下，再利用他对付川刘，这件事岂不更有意思？”金雨霖声音满含笑意。

“你这样说倒有道理，只是我看你们俩现在这种关系，你小子是不是投入太过头了，别最后假戏真做了。”

“哈哈，”雨霖干笑两声道，“怎么会，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玩玩而已嘛，演戏我可是很在行的.....”

川五觉得心里长期悬着的一根弦突然被狠狠扯断般，他有些不受控制，拳头紧紧攥起来，一拳砸向门口。

雨霖和天霖被身后“啪”的一声吓了一跳，待开到川五出现在门口时，雨霖脸色有些惨淡。

“小五.....”他张了张口，有些不知所措。

“金雨霖，我他妈真是太单纯了。”川五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哑声说，眼神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死寂。

雨霖看向天霖，天霖同样有些惶惶然。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说...”雨霖道。

“你让开，我来拿我的东西。”川五话语冰凉，笔直走向自己半小时前坐过的沙发，把落在上面的一个黑色皮夹钱包拿起来，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等雨霖追过来时，川五已经走出了金家的大院，准备拦计程车。

“小五，等等，”雨霖从身后拉住了川五，“我.....”

川五挣脱开他，回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雨霖的脸上。

看着雨霖捂着发红的脸，川五冷笑着，声音无比冰冷，“我说过，你要是骗了我，我是不会留情面的。”

雨霖愣了愣，他想起了川五之前的话，淡淡道：“是啊，在你眼里，我还是不如川刘对不对，你对他就可以......”

“啪！”又一巴掌落到了雨霖的脸上。

川五看着雨霖觉得自己都气笑了，“金雨霖，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对川刘怎样，对你又怎样，你自己最清楚；而你对我又是怎样？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呢？”金雨霖沉声问，样子有些狼狈。

川五冷笑一声，“金少爷的厚爱我当不起，还是留给别人吧。”

说完便拦下驶来的计程车，金雨霖这次倒是没有拦他，看着车在暮色中远去.....

雨霖长叹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金雨霖，你真是自作自受.....

“小伙子，请问你到哪儿？”出租车司机问。

“.....”川五像没听到一样，视线直直盯着窗外发楞，午后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街道上笼罩着疲倦的气息。

“小伙子？”司机有些讶异的从后视镜打量着川五。

“.....”川五终于回过神，“不知道.....”

车在市区里转了好几圈，到晚霞蒙上天空，川五有些恍惚，一瞬间他都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出租车里放着缓缓的音乐，中年老男人沙哑的调调，不知怎的，他听着有些凄凉。

川五吸了吸鼻子，看了眼窗外，有些熟悉的景致，“师傅，就到这里吧。”

川五跳下了车，这是一条小巷子旁边的河道，绕过巷子不远处就是他们学校了。这几条小巷子是附近小混混的聚集地。

川五往河边堤坝走去，蹲在了上面，拿出下午买的黄鹤楼狠狠抽了几口。

迎面而来的河风刮乱了他的刘海，连着烟灰也一道儿扑在他脸上。

“擦.....”川五抢了两声，就把烟摁灭在了地上。

“哟，这不是川五吗？”不远处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