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相说着,便听人来报:“少爷,小姐,门外来了一群送镖的,说是有东西交给大少爷。”
秦月正待问,便听秦时道:“我也不知,出去看看。”
秦时一出大门,便见来者打着浩隆镖局的旗号,前前后后共有数十来人,车马七八匹。最前头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袭白衣,眉宇间气度不凡,见秦时秦月出门,便下马迎道:“秦将军,秦小姐,有礼了。我等为山西杨老爷送大礼于府上,请贵府接收。”
秦时转头看向秦月,问道:“可是给爹的?”
秦月摇头道:“不知。”
秦时心中存疑,于是道:“在下与舍妹从未听说过山西杨府,更与之无甚交情,想必是足下弄错了吧。”
那人却笑道:“我浩隆镖局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将军无需多疑,收下便是。”
秦时拱手道:“我看足下身后足有几车货物,必是十分贵重,若是送错了人,在下万万承担不起。”
那人不由失笑,“我浩隆镖局,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如今货物已经送到,将军不收,莫非要我等再跋山涉水原路送还不成?便是我等愿意,那杨老爷也不愿意呐!”
秦时欲再推辞,却见管家秦忠上前,对秦时低声道:“老爷吩咐您收下。”
秦时听罢,便不再推托,只道:“如此,我们收下便是。”言罢,秦忠便指挥家丁搬卸货物。秦时又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不敢不敢。”那人拱手道,“敝姓司马,单名一个蓁字。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有缘亲见,实是在下之幸。日后将军若有差遣,在下定为将军效力。”
秦时笑道:“在下岂敢?”
秦月却忽道:“哥哥。”秦时转头只见秦月悄悄递给自己一个眼色,心下即已明了,踌躇之时,便见秦月已然上前,道:“司马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马蓁笑道:“请。”
秦月走下府前台阶,与司马蓁边走边道:“实不相瞒,小妹有一事相求。”
司马蓁道:“小姐请讲。”
秦月道:“舍弟天性顽劣,父亲便将他送到白云山白云道长处学艺,可惜他不愿呆在山上,屡屡借机下山,前些日子,他又私自下山,至今不见踪影。我素知浩隆为天下第一镖局,故请托公子助我寻弟,小妹感激不尽。”
司马蓁笑道:“秦小姐既知我浩隆为镖局,便应知我等只保镖,不寻人。小姐还是……”语未毕,秦月已将一锭白银放在他的手上,道,“不求公子特意寻人,只请公子路游各地之时稍加留意,探得舍弟音讯。他日必定重谢。”
司马蓁顺手收下银子,笑道:“既是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又问道,“不知令弟年方多大?是何相貌?”
秦月答道:“舍弟秦问,今年已十七有余,容貌……”秦月顿了顿,不由笑道,“不怕公子见笑,舍弟自幼长居白云山,我兄妹三人相见甚少,方才脑海中想起的却还是他六年前的相貌,实在不敢妄言。”
司马蓁听罢,不由为难道:“这……只怕寻来甚难呀!”
秦月又拿出一锭银子交与司马蓁,“麻烦公子了。此事我与兄长尚未惊扰家父,须得快快寻回舍弟,一切有劳公子。”
辞别司马蓁一行人后,秦月便快步回到府中,正见秦时走来,道:“二妹,我们与那司马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岂可交托如此大事?”
秦月垂下眼,思索片刻,回道:“哥哥有所不知,这司马公子并非常人。”
秦时疑道:“何出此言?”
秦月道:“哥哥常年驻守边关,对这中原一带江湖之事自是不知。哥哥可曾听说过南方司马一族?”
“这……”秦时道,“南有神剑司马擎,北有宝刀端木弋,此二人乃当世两大奇侠……而那司马公子……”
“不错。”秦月道,“这浩隆镖局兴盛已久,但总镖头却往往是神秘莫测,这两年有传言说这总镖头便姓司马。我料那司马蓁定与司马擎关系非凡,如此一来,浩隆镖局兴盛之由便不得而知了。”
秦时微微点头,却又叹道:“可他们毕竟是江湖中人,我担心会生出枝节。”
秦月劝道:“而如今,要寻三弟,难免要靠江湖人呀!他们向来重义,也是按规矩办事,我既付了银子,想必他们便不会食言。”
秦时叹道:“现下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