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空如也的红色箱子，灼伊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他看向被劫走陌白后脸上十分难看的焰昆，缓缓抬起手又挥下，“放箭！”冷酷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

————

浮谙抱着陌白飞了很久才停了下来，离得太急，此刻才倏然发觉身后一直跟着一条尾巴。

“谁！”浮谙恼火地向后挥了一袖，剧烈的火花撞到一块透明的结界上，慢慢地，从火光之中走出了一个不急不慢的蓝色身影。

“浮谙神君莫要出手，是我。”来者声音悠然，毫不在意浮谙的攻击。

浮谙惊讶这个常日在天界神神秘秘的上仙竟出现在这里，诧异道：“司命上仙？”

“正是在下。”司命缓缓走近，“我来见见我的一个欠债者，免得他死了，那我便亏了···”

“欠债？”浮谙看向自己手上搂着的毫无意识的陌白说，“她？”

司命点点头，“我的记性好，三百年前是他来找我查了一个凡人的命格，我不会弄错的。”

“她查了谁的命格？”浮谙问。

司命皱起眉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澹台···楼歌···”

浮谙一怔，回过神来又问道：“你与他说了什么···”

“呃···”司命朦胧极美的五官露出了陷入思考的痛苦，“我说···澹台楼歌灰飞烟灭了···”

浮谙的神情低落下去，“难怪了，难怪她三百年前跳了诛仙台。”

“什么？”司命似乎十分惊讶浮谙所说的事，“他居然不打算还我这个人情就去跳诛仙台？”

浮谙眯起眼，用不满的眼光打量着他。

“我的意思是···”司命用温雅的声音改口了，“若是知道他会因此去跳诛仙台，我定然会想办法瞒着他的···”

半晌，浮谙开口：“你说澹台楼歌灰飞烟灭了，是真的再无机会轮回重生了么？”

“也不是这样说···”司命上仙老实地回答着浮谙，“我掌管的只是凡人和妖怪的生死轮回，与冥界阎王配合着，他的地府还有地方，我便可肆无忌惮地将活人写死···若是他的地府资源紧张了，我便把人的寿命写长一点······”

司命似是发觉自己跑题了，轻咳一声掩饰了他的尴尬继续说道：“但是有些凡人或者妖怪的命格会不受我控制而偏离原本的轨道···这样的命格，灰飞烟灭了或许还有转机···”

“什么意思···”浮谙眯起了他的桃花眸，“为何会不受你的控制？”

“怎么说呢？”司命上仙踱了几步，“就拿灼伊殿下举个例，他几百年前不是在凡间有仙身却回不了天宫吗？”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浮谙疑惑更甚。

“他是神仙啊，神仙的命格不受命格簿的束缚，而且不止如此，他还会扰乱普通凡人的命格，与他相关的几个凡人，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脱离了原本命格的控制，命数被带入轮回盘了···”

“轮回盘···你是说父神的轮回盘！”浮谙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正是。”司命点点头，“若那个澹台楼歌生前被某个下凡历劫的神仙影响了命格，那他还有活路，但是···至于他被轮回盘轮回到了畜生道还是妖魔鬼怪道···那我便一概不知了···”

说了那么久，司命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原本的来意，“他会死么？”司命的眼神落在仿佛下一秒就会翘辫子的陌白身上。

浮谙瞪着他，“你为何对陌白如此感兴趣。”

“不是说了么？他还欠我个人情呢，真是好不容易发现个有趣的人···”司命手一摊，“况且，传说中的陌白仙君，我可是对她怎么从深渊里出来很感兴趣······”

浮谙注视着这个行为怪异得几乎可以和自己媲美的司命上仙，最终还是同意了让他尾随，“你若要跟着她，便和我一起想办法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