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成雏长大,
相伴过年华。
当她还是一只雏燕时便于朵儿相遇。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击着青石台阶,不紧不慢地奏出一曲悠扬的乐章。不大的木屋在如烟的雨幕中渐渐被模糊,遥望去鸟儿张开双翅欲翱翔于天空但它却纹丝不动,它被束缚在看不见的牢笼中。它的双翼是高翘的屋脊;它的根根丰羽是片片赤瓦和根根朱木;它的双瞳是窗透过窗望到的,惟余黑暗;四根粗壮的红木宛如巨钉将它牢牢钉在了这里连同那渴望飞翔的心灵一起,那也去不了。
宛如幅清淡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出那“折翼鸟”。
她在屋檐上,她在屋檐下。一双眼总是含着笑意,似永远与那哀伤隔绝。
雏燕想,她愿用一切去守护这笑容。
时间是最残忍,它总是忙来忙去,不留给任何人喘息的空间。
冬要来了,燕要散了。
瑟瑟秋风吹起一片孤零零的秋叶,秋叶在风中打卷飘过,展示着最后的美丽那是它在留恋在这世间的最后光阴。望入眼底,连心底都点点发涩,在燕眼中这个世界宛如都是颓唐的灰白色。
秋叶很好的将燕和散发着微弱暖光的小屋画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深深裂痕,像是将一幅画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屋里,暖暖火光柔柔的抚在朵儿脸颊上,朵儿浅浅地笑着,她美丽的笑容令整个世界都失了色。她对面是一位俊朗的书生,金榜题名来提亲。书生倾向朵儿,然后……
燕子僵硬地移开视线,缓缓展开双翅,她发现明明是最习以为常的动作不知为何此刻做起来却如此艰难。
一振翅,飞向远空。
屋内,他们,亲在了一起。
人人都说燕恋家,却何曾说过燕恋人。
咫尺春三月,
寻常百姓家。
一人一燕,有一种牵挂无需回答。
时光如遂,白驹过隙,蓦然回首,已物是人非。
燕依是此燕,故人依是故人否?
往日总是含着笑意的双眼此时却嵌着泪珠,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
燕子绕着她飞,不解。
朵儿低声说,声音低到了尘埃里,仿佛再加一滴泪珠就足以凝聚出忧伤的花朵。
“你不是人,怎么会明白呢?”
燕子找到凤凰用“飞行”与它做交易,化为了人形。
临行前,凤凰劝:“何必为了一颗星星放弃整个星空呢?”
燕的双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将万千情绪抑于其中,令人不禁遐想如果束缚那情绪的牢笼被挣破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燕语气坚定地说:“她是我心中唯一的星光,使我不在黑暗中迷失徘徊。迁徙之路,无数星夜,但再美再亮的星,不是她,我都不要!”
凤凰一挑眉,诧异:“即使那条路是错的?”
燕不带一丝犹豫:“我愿意将错就错。”
“痴儿……”凤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