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世显放下酒杯,轻道:“这江山,某只要二十年,二十年后后自当交出大权,另选贤明。”
李岩,李锦二人一呆。
殿內瞬间一片死寂。
“这?”
李锦忙道:“殿下不必如此。”
李岩也呆了呆,轻道:“大可不必,李某信的过殿下。”
“哎。”
周世显挥了挥手,轻轻一嘆:“可周某信不过自己。”
他俊朗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人吶。”
一声轻嘆,不胜唏嘘。
“这人吶,长期执掌大权,生杀予夺,高高在上的站在云端,是会飘起来的,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
人一飘。
就会犯错。
当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说你是神,时间长了,你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於是乎,又想著搞什么家天下,鸡犬升天。
“二十年后……”
另请高明吧!
瞧著二李一脸的呆滯,周世显哈哈大笑起来,说尽的风流瀟洒,还真以为老子愿意当这个摄政王?
良久。
李岩,李锦才起身,心悦诚服道:“殿下英明。”
定下了二十年之约。
周世显心中又畅快了几分,晃了晃酒壶,想要从这壶中再倒出些酒来,可彻夜长谈。
酒壶已空。
“啪。”
將酒壶隨手往龙案上一搁,轻道:“本王乏了。”
李岩,李锦识趣告退。
三人携手,走到殿外。
奉天殿外,天色已经大亮,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镇军將领,少壮派军官济济一堂,哗啦啦的全跪下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驱散了这阴沉的夜色。
这山呼万岁之声,好似静謐的湖水之中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的涟漪传遍四方。
一转眼已是两天之后。
內阁诸公找到了,当日在军兵护送下逃到了城外,又在军宪司接应之下躲了起来。
等诸公惊魂甫定,这江山已变了顏色。
洛王摄政,大权独揽,想要进宫面圣的史可法,黄道周等人被挡了驾,立刻便知大事不妙了。
连亲爹老子也不见……
“完了,完了。”
眾位阁老,一脸苦涩,可这又怨的了谁。
奉天殿。
军兵不停进出,杀意森森,一张崭新的世界地图掛了起来。
周世显站在地图上,一言不发。
身后,石亨拿著一本厚厚的名册,轻声报告:“千岁,乱党已大多伏法,该如何处置,还请千岁儘快拿个章程,不然,两三万人关在大牢里……”
人抓的太多了,当儘快处置。
迟则生变。
“嗯?”
周世显深邃的双眸从地图上移开,稍一沉吟,便从龙案上拿起狼毫,写了一份旨意。
“首恶必究,从者皆斩。”
他既然已经总理摄政,下手便自然不会客气,不免要大开杀戒,让这伙乱党知道什么叫残忍!
眼中透著森森寒芒,便只有一个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