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发起攻击,到晌午时分结束战斗,凤威营统共用了大约两个多时辰,便攻下了重镇滎阳。
驻守滎阳的大顺绵侯郝摇旗,死於乱军之中,所部一万两千余人,有一大半做了俘虏。
攻占滎阳后,凤威营就地布防,监视著洛阳方向顺军的动向。
之后,周世显只说了一个字:“搬!”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士卒,赶羊一般驱策著顺军俘虏兵,將成袋的粮食,金银財宝搬上鸡公车,驮马往城外运。
趁著顺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能运多少算多少,实在带不走的那也只能烧了,一粒粮食也不会留下。
城內,官衙。
“沙,沙。”
手按战刀,走进了官衙內宅,一阵浓烈的脂粉味,让周世显等人不由得抽了抽鼻子。
李迁摇了摇头:“嘿,这郝摇旗……又是个色中饿鬼。”
郝摇旗,刘宗敏这伙顺军將领,就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每到一处必胡作非为,將好端端的衙门弄的乌烟瘴气。
“这特娘的是官衙还是窑子?”
让这號人坐天下?
周世显摇了摇头,此时,偏厅里传来一声轻响。
“谁?”
猛然间,眾將心中警觉,李迁將腰刀拔出一截……看向一侧的偏厅,偏厅中,传来浓烈的血腥气味。
李迁踏步上前,旋身,一刀劈出。
“轰!”
偏厅大门被一刀劈开,响起一声女子尖叫。
偏厅內景象惨烈。
十几个娇美女子横七竖八的躺著,瞪大无神的双目,早已死去多时,身下的鲜血已乾涸。
郝摇旗乾的。
这个郝摇旗已经不是个正常人,是禽兽,他逃走前刻意將这些侍妾斩杀,也不愿意便宜了別人。
这是一头心理变態到极致的禽兽。
血泊中,还有一个活口。
殿內一个如女子蜷缩成一团,捂著嘴,睁大美目瞧著周世显等人,娇躯战慄著。
“好美!”
隔著一道房门看那女子,眾將齐齐一呆,真美。
女子年纪二十五六,身材婀娜匀称,生的白白嫩嫩,脸蛋精致秀美,披散的秀髮略有些凌乱,秀髮上插著一枚玉簪子,气质清清冷冷,象是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蔷薇。
周世显也算是见惯了美女,也不由得一剎那的失神。
李迁喝道:“你是何人?”
女子战慄著,露出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匍匐跪地:“妾身,妾身王微,求大人慈悲。”
周世显將视线落在她裙下……露出的一双小脚,那双小脚比寻常女子小了一號,脚弓略高。
“扬州瘦马?”
这个年月裹小脚的,只有江南人蓄养的名妓,瞧这女子样貌不俗,这还是个一等瘦马。
提起扬州瘦马,便不由得响起一连串名字,陈圆圆,柳如是……秦淮八艷都是一等瘦马,身家不菲。
这些女子都是青楼妓馆从小培养,给有钱人当小妾的,一等瘦马精通琴棋书画,歌舞上佳,大多有缠足的习惯。
缠足並非大明的风气,大明女子是不缠足的,江南名妓缠足是为了让舞姿更加妙曼,有点像是西方的芭蕾舞,要从小练习掂脚尖。
只是到了满清时期,女子缠足才成了折磨人的陋习。
女子如秋风中摇摆的蔷薇,明眸中难掩惊慌,在几个男人瞩目下,渐渐闭上了明眸,如俏脸上带著……深深的绝望。
“大人。”
我见犹怜,顏继祖眼睛亮了。
周世显轻道:“你愿意,就带上吧。”
顏继祖忙道:“是。”
不再多言,周世显快步离去,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气,可惜了。
晌午时分,郑州城下。
隆隆的炮声迴荡了一整天,顺军填平了两道壕沟,大量步卒开始推动著一门门大炮,大举压上。
一片平坦的平原上,新组建的顺朝炮队露出了真容。
大炮装在大车上,很象是明军制式炮车,这就是明军的炮车,从秦军手里缴获的,也有从洛阳城墙上拆下来的。
总计十二门大將军炮,三十二门二將军炮……被大队骑兵护卫著,在城防炮火射程外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