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空心大方阵之间,是一架架四轮炮车,密密麻麻的步兵轻炮,黑洞洞炮口正对著前方。
“呼。”
一阵寒风吹过,西北风凛冽。
天空中阴云密布,遮住了太阳。
凤威军堪堪完成了变阵,顺军的三堵墙已经衝过了十里远的距离,杀到了面前。
“轰隆隆。”
战马已经加速到了巔峰。
马背上,一个个身穿蓝色甲冑的骑兵,冲在第一排,开始將身体压低,紧紧趴伏,將手中长长的骑兵破甲枪放平。
这是第一排冲阵的死兵,衝起来十分凶悍,后头两排是挥舞著大刀,等著收割的精骑。
中原地区最精锐,也是最驍勇的骑兵集团,撞上了当世最先进,火力也最强大的步兵旅团。
冷兵器时代的巔峰骑兵,遇上了武装到牙齿的近代常备军。
“十里,五里,三里,一里……”
“放!”
隨之而来的是大团硝烟升腾,一门门步兵轻炮猛的一震,次第开火,炮车向后滑去,清脆的轻炮射击声响成了一片。
“嗵,嗵,嗵,嗵。”
“呜……轰!”
轻炮排开,直射。
低空掠过的炮弹,拖著淡淡的尾烟,轰在了顺军三堵墙衝锋的横队中,溅起了漫天血雨。
“希律律。”
一瞬间人仰马翻。
被直射命中的重骑好似薄纸一般,被撕裂,连人带马被轰上了天,又打著转落了下来。
“嗵嗵嗵嗵。”
六十四门步兵轻炮可怕的火力,彻底释放,以每分钟两发的极限射速,轻快的鸣奏著舞曲。
杀人协奏曲。
“嗵嗵嗵嗵!”
“希律律!”
骑兵在衝锋,火炮在轰鸣著,硝烟在中原大地上升腾著,又被凛冽的西北风吹散了。
顺军大营,李锦瞪大了眼睛惊慌的看著,前线已是血肉磨坊,一个照面,他派出去的铁骑便伤亡惨重。
“嗵嗵嗵嗵!”
那些可怕的轻炮每一轮轰鸣,都带走了几条,几十条性命,披甲的骑兵,披甲的战马毫无还手之力。
“嗵嗵嗵!”
三磅野战步兵炮,本来就很轻便,如今又按在四轮炮车上,更是灵活,连射速也变快了。
“嗵!”
射击,炮车轻轻向后滑动,又被膀大腰圆的炮手推了回来,復位,装填,定装火药填了进去。
转眼又是一团硝烟升腾。
“冲,冲!”
李锦口中喃喃自语,丟了魂魄。
“希律律!”
几轮密集的步兵炮齐射后,伤亡惨重的顺军精骑遭不住了,无法再保持三排横队集团衝锋的阵型。
但凡是人就会怕死,马也一样,战马怕死,挣扎著,求生的本能驱动下开始躲避炮火,向著两侧避让。
人也一样会怕死。
“希律律。”
一个照面,惨重的伤亡让顺军三堵墙的衝锋阵型,变得散乱,前排骑兵驱策著战马不停的变向。
试图以精良的骑术闪躲著炮击,可……骑兵集团失去了集团衝锋的阵型,散乱了,还叫三堵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