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秦军上下的惊嘆,大军入城,连夜接管了郑州府。
深夜,知府衙门。
孙传庭带著秦军將领,走入衙门,瞧著被轰塌的砖墙,地上尚未擦洗的血跡,不由得暗自心惊。
周世显快步走出,笑著道:“督师来的可太及时了,督师一来,下官肩头的千钧重担可以交出去了。”
孙传庭畅快大笑,这位大明督师在河南决战中消磨的雄心壮志,正在一点点的恢復。战爭便是如此,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可以让懦夫变成勇士,可以千百倍的激发士气。
周世显微微一笑:“督师,请。”
两人並肩走入知府衙门,今夜无眠。
深夜,洛阳,紫微皇城。
定都洛阳,入主紫禁城,李自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是不得不如此,再攻潼关他没这个勇气,过长江,打南京他没这个实力,南京虽说不经打,可长江天险他过不去。
大明闻名天下的水师可不是闹著玩的。
打又不好打,四处流窜又不愿意,想来想去他只好在中原之地安定下来,一面分封百官,大肆封赏,一面安抚著数量庞大的流民,开始了屯田养兵。
深夜,紫微城静謐如水。
外面是天寒地冻,寢宫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龙床上鼾声如雷,猛然间,李自成翻身坐起,发出一声惨叫。
“杀!”
龙床上侍寢的妃子瑟瑟发抖,惊恐的看著他,外头的侍女,太监,禁卫蜂拥而入,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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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李自成从噩梦中惊醒,摆起了皇帝的架子。
他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朕安好,下去吧。”
慌乱后,紫微城安静下来。
李自成却再也无法入眠,这些日子他有点心烦,他那班部將以刘宗敏为首,进了洛阳才三天,这军纪就有些弹压不住了。
刘宗敏带头,一班骄兵悍將疯狂的抢大户,抢民女,抢財宝……
“唉。”
李自成嘆了口气,罢了,都是跟隨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也只能下旨训斥几句,也不好真的撕破脸。
如今天下未定,这个仗还得指望老兄弟们打。
坐在寢宫里,李自成突然右眼皮直跳,常年征战,流寇成性,让他对危险拥有敏锐的嗅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时,外头响起嘈杂脚步声。
“启奏陛下,左將军,文水伯求见。”
李自成微一错愕,却还是轻道:“让他进来。”
终究是草莽之人,不太讲究礼法规矩,大半夜在寢宫里召见朝臣將领,也是常有的事。
或许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瞧了瞧龙床上被翻红浪,爱妃露出来的细胳膊嫩腿,这位大顺皇帝也没在意,女人嘛。
大顺君臣终究是一伙草莽,將女人视作衣物,穿过就扔,別说看上两眼,就是皇上臣子之间互相送女人,也是常有的事。
不多时,外头响起嘈杂脚步声。
“皇上,皇上啊!”
陈永福嚎啕大哭著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自成的腿。
“皇上,可要给下臣做主啊!”
这位文水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李自成哭愣了,心中便有几分不悦,大半夜这是嚎的哪门子丧啊。
不料陈永福接下来,又杀猪一样大叫起来:“皇上,郑州府……丟了,吾儿,吾儿!”
这消息如同一枚炮弹,將李自成震蒙了。
良久,李自成才狐疑道:“郑州府,丟了?”
半个时辰后,轻骑从宫中飞出,一个个朝臣,將领被人从家中叫醒,参加紧急朝会。
深夜,紫薇宫。
一个个大顺朝臣打著哈欠,走进宫中,却很快被一个巨大的噩耗震的说不出话来。
“郑州府丟了?”
刘宗敏繫著裤腰带,打著哈欠,瞧著一脸严肃的丞相牛金星,大学士宋献策等文官,一脸的狐疑。
“哈哈哈,大雪天,明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刘宗敏没心没肺的笑声中,牛金星,李岩等人却微微皱眉,不愿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