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關起來都快要令人窒息了,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真的難受極了。那種虛無漂渺,渾沌度日的感覺又回來了。
連續幾日,窗几上都準時備上三餐菜餚,就像固定時間送牢飯般,雖然不會餓肚子,不過心情不好,食慾不佳,每餐扒了幾口飯,吃了幾口菜,日子久了,頭昏眼花,就這樣睡去,慢慢也就慣了。
我開始懷念二十一世紀,即便無法出人頭地,但至少自由自在,父母對你不友善還可以向警察報案備案,還有社福團體對你伸手援手。
郭靖是何許人也,到時候你不聽話,降龍十八掌伺候,你不聽話也得聽。
三天後,終於昐到萍兒,她趁門衛換班的空檔悄悄地過來,本以為她有辦法還我自由之身,可惜她無法解鎖,無能為力。
又過了三天,這些日子大都在床上度過,偶而練練九陰真經上的調息法,小有展穫,事實上與神雕度過的日子並非枉然,如今我的內力修維已算小有所成,只是刀劍拳腳上的功夫還是頗為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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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被囚禁一週後,某日中午,突然房門被敞開,刺眼的陽光從門外洒了進來,甚為耀眼奪目,我都快要看不見了。
只見一個人影從門外徐徐地走了進來,是黃蓉。她與大武小武還有耶律齊他們一同去絕情谷為楊過求那半顆絕情丹,可惜無功而返,楊過依舊無藥可解。不過一聽自己的女兒回家,第一時間便急著要見郭芙。
黃蓉一見到我,當場喜極而泣,「芙兒!我的孩子,總算昐妳回家了。」
只見黃蓉梨花帶淚,即便生過三個小孩,依舊風韻猶存,姿色妁妁,那母親溫暖的擁抱,令我犯痴又犯傻地陶醉在她的胸懷中。
我先是在武林大會一戰成名,又在武林大會後受了重傷,在歸雲莊療傷的日子裡又不告而別,這接二連三的大事對黃蓉而言實在太過沉重,打擊很深,對於千金的歸來,她自然是倍感欣慰。
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問道:「芙兒!妳能平安回來,為娘十分高興,這些日子妳去了哪?發生了什麼事?快跟娘好好說一說。」
我頓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支支吾吾又模糊不清地道:「其實女兒那時只是…只是想一個人在歸雲莊外頭透透氣,沒料到會遇上兩名歹人,我那時身上還有傷,自然敵不過,不慎被他們打落溪中…。」
「然後呢?!」黃蓉聽得驚心動魄,繼續追問。
「然後…然後我就被沖到不知明的島上,醒來就在一片鳥語花香的樹林裡,那裡就像是…人間仙境,如烏托邦一般…」我說謊了。
黃蓉狐疑問道:「烏托邦?!那是一個國名嗎?!」
我心中一凜,我竟然把二十一世紀的用詞給說出口,但竟然已經說了就只能強加解釋道:「對!娘!您真聰明,怪不得人人都說您是女中諸葛。」
「妳少貧嘴了,接下來呢?」
「然後我就在那裡療傷,一直到身上的傷完全好,就想坐船回襄陽。誰知又遇上霍都這傢伙,要不是路上有耶律齊他們相助,我大概再也見不到娘了。」
黃蓉聽完,馬上安慰道:「好了好了,回來就好,聽妳爹說那耶律齊也算是品性良善的好青年,只可惜是個金人。」
「金人又怎樣?!我瞧那耶律齊的武功不在我之下,總比那些草包來得強,娘!該不會妳真的要把我嫁給王公貴族的那些富二代吧!女兒看不上。」
「我們做爹娘的都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總不能讓妳也過上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吧!將來大富大貴,不愁吃穿,不是很好嗎!」
我嘆息道:「在江湖有什麼不好?江湖兒女快意恩仇,不是挺逍遙自在的嗎?娘!我也想像妳和爹爹一樣,做個為國為民的大英雄,那樣也好過待在深宅裡做怨婦吧!」
「傻丫頭!別胡說!妳看妳都已被妳爹關在這了還說胡話,不想出去了?!」
我見出去有望,便興奮問道:「娘!妳能勸爹爹放我出去?!」
黃蓉嘆息道:「妳又不是不曉得妳爹的脾氣,他一旦決定的事是很難改變的。而且這次妳離家的時日太長,連娘都為妳擔心到茶不思飯不想,所以妳最好能服從我和妳爹的決定,把婚事敲定後就趕快成婚吧!別再讓我們為妳操心了。」
我聽完一愣,黃蓉竟然也同意郭靖的做法,她與郭靖此刻是一個鼻孔裡出氣,果然是鶼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