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西装青年彬彬有礼地开口,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很抱歉打扰到您,我想请问您是否知道紫薇区F号楼在哪里?我刚刚搬过来,现在似乎有些迷路了。”
年轻女子冷淡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刚也搬过来。”
“这里实在太大了……啊,麻烦您了,多谢。”西装青年抱怨着向女子道了谢,面色苦恼地与年轻女子擦身而过,似乎准备继续去问问路。
“先生,先别急着走!”有声音从面前不远处传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姑娘朝他和善地笑了笑:“您是不是需要帮助?可以找我们这样的专业人员,特别适合先生您!对了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暂且留步吗?”
“怎么?”年轻女子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
西装青年一愣,将手伸进口袋里,有些盛气凌人地问:“保安?”
姑娘还是满脸和气的笑容:“是啊,就是你可能不怎么想见到的小区保安!”
西装青年的神情冷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是什么意思?”
姑娘不急着回答他,转而对觉得莫名的年轻女子问道:“小姐,麻烦您确认下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年轻女子和西装青年的脸色同时一变,年轻女子打开自己的挎包,青年拔腿就跑。
花岚正等着年轻女子告诉她少没少,眼角余光扫见青年跑了,得,不用问了。她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就往青年腿上砸去,在青年被砸个踉跄时直冲到青年身后,抓住他的手臂向后用力一拧,将他往地上一推。
咔地一声,青年疼得一声惨叫。
花岚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冷哼一声:“以后招子放亮点,不是手上功夫好就能到处撒野的。”
被压在地上的青年:……妈妈我觉得这个保安比我们混社会的杀气还重。
“对不起啊大姐!我就是一下子被猪油蒙了心啊大姐你轻点轻点轻点——”见势不妙,青年一秒变脸,也不知怎么的就整出了哭腔,惨兮兮地哀嚎着。
花岚不为所动,确定已经把他死死地压住了,她腾出一只手,从青年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女式手机递给了走过来的年轻女子:“不好意思啊小姐,浪费你时间了。”
“没什么,多谢你了。”女子接过手机,对她微微一笑。
长这么大身边总是糙汉子的花岚被美女一笑迷得五迷三道:“哈,哈哈,不谢不谢,我们的职责嘛!”说话间压住青年的手更用力了,听着青年瞬间高了八度的求饶声,她阴惨惨地问他:“下次还敢不敢来我们这地方下手了?”
“不敢,绝对不敢!我再也不来您这儿了!”青年哭天抢地。
花岚也没想让他就此改过自新,就希望来他们小区犯事儿的能少一个是一个吧。她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向值班室的同事汇报自己抓到了一个混进来的小偷。没一会儿同事带着片警过来,片警一看这场面就乐了:“又是你抓的?手法很专业啊。”
“哪里哪里,以前在部队练多了。”花岚连忙谦虚。
警察:“……你轻点,这小子都哭了,你别把人家弄伤了,我还得带他去医院。”
“晚了。”花岚松开一直用劲的手,平静地说,“力道没把握好,一不小心就骨折了。”
西装青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啊,疼的。
片警:“……”
女子:“……”
同事:“……”
吃午饭的时候同事小王从自己盒饭里夹了几块带鱼盖到花岚的饭上,“犒劳犒劳大功臣,你又一次拯救了我们的奖金!”
花岚看了眼红烧带鱼,又幽幽地看了一眼小王盒饭里的浓酱排骨,“这多大事,有什么好谢的,你再给块排骨?”
小王默默地夹了块大排。
“谢啦!我就喜欢吃大排!”花岚把带鱼又塞了回去,“鱼实在是吃腻了!”
吃腻了?小王深切怀疑上个月吃水煮鱼吃到上火的人是谁。“你什么时候吃腻的?”
“呃……就上个月!”花岚打了个哈哈。她总不能说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打仗的时候,在黄河边上吃了十多年的鱼吧?
忽然想起上辈子,这是她活这么大遇过最不可思议的事,不过在想起自己上辈子叫花木兰之后,她就终于明白中学唯一背得出来的古诗是《木兰辞》的原因了。
……也明白自己高中为啥哭着喊着要参军了,手动再见。
把两辈子过得一样糙的花岚对这种事情压根没有细想,管它怎么回事呢。不过有一点让她挺苦恼,她再也不想吃以前特喜欢的各种鱼了。
唉,对于一个除了吃没什么追求的人来说,这是多么悲催的打击啊。花岚悲痛欲绝地想着,大力咀嚼大排。
小王看着她的吃相,觉得自己还是换个跟吃没关的话题吧:“哎,你说,怎么最近咱们这老是有小偷?照理说,咱们这是高档小区,安保设备应该挺全啊。”
花岚把嘴里的大排咽了下去,晃了晃筷子:“根据我的推断,要么就是小偷们都穷得只能去吃牢饭了,要么就是他们那个小偷集团里有什么谋划,你相信哪种?”
“我相信你脑洞有点大。”小王汗,“还有,后面那种猜测是什么鬼?”
“合情合理啊你不觉得?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一个多月里事儿特多?注意,就这一个多月!以前咱们的工作闲得都能下蛋了。”
“这倒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小王摆出一副严肃脸,假装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憋不住笑了:“不过你这想法也太扯了点,那你说说小偷集团有什么谋划?”
“嗯,这段日子以来我也一直在思考。”
小王看她半天:“你……认真的?”
花岚笑嘻嘻地一摆手:“你猜?好了好了不闲扯了,快点吃,吃完去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