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著高位权能的力量,银蓝色的光辉如同创世之初的笔触,精准无比地落向目標。
那光芒没有狂暴的能量衝击,却带著抹除信息、重塑定义的绝对命令。
“不需要遵循智者定下的最优解,更不需要什么『智者”来指点我该怎么做。”
喻一这片意识空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並非毁灭性的震动,而是一种深层次的、来自根基的净化。
在王缺信息態的视角中。
只见那存在於世界树深处、如同骨之一般缠绕在【大慈树王】这个概念上的漆黑污染,在王缺指尖光芒落下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近乎於无的尖啸,旋即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被彻底抹除!
没有引发爆炸,没有波及大慈树王的意识体,甚至没有在纯净的世界树本体上留下任何痕跡。
那曾经让赤王和树王都束手无策、只能以牺牲和遗忘来化解的禁忌知识污染,在王缺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並且,被抹除的,只有纯粹的污染本身。
大慈树王的意识体依旧完整地站在那里,只是她原本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决然的死志,瞬间被巨大的茫然和震惊所取代。
世界树的枝叶轻轻摇曳,仿佛卸下了千万年的重负,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光辉。
作为世界树的掌控者,污染的根源,大慈树王只感觉到无比的轻鬆。
困扰他五百年的禁忌知识,让他不得不做出巨大牺牲的压力,忽然就消失了。
以至於他用於压制禁忌知识的力量开始回涌。
小小的身体开始发出绿色的萤光,然后变化生长。
几个呼吸的时间,和纳西妲一模一样的大慈树王,就化作了大人模样。
看著对方的变化。
王缺也放下手,那深入世界树的银蓝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看呆了、樱唇微张的纳西妲。
脸上露出了標准的、带著一丝『这根本不算事”的得意笑容。
“看,这不就解决了?”
他语气轻鬆得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我早就说了,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伸手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我可不想我自己的好学生被世界树的虚假记忆覆盖。”
“所以啊,纳西妲,对老师多点信心呢。”
好不容易將纳西姐教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王缺是不可能看著世界树將纳西妲现在的记忆覆盖的。
而纳西妲呆呆地看著王缺指尖那抹银蓝光芒消散,世界树绽放出纯净光辉,大慈树王的身形从孩童瞬间舒展为高洁的成人模样。
直到王缺揉了揉她的脑袋,她才反应过来。
纳西姐的瞳孔先是因震惊而放大,隨即涌上无法抑制的狂喜。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不再是绝望的哭腔,而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老老师!”她小小的双臂死死环抱住王缺的腰,整张脸埋进他的衣袍里,声音因硬咽而颤抖不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一定能做到!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救了他!”
纳西妲的指尖在王缺背后得发白,像是要把积攒五百年的担忧与感激全部倾注在这一抱中。
王缺无奈地轻拍她的背,嘴角那抹慵懒笑意更深了些:“好啦,好啦,这都是我答应你的,去看看他吧。”
闻言,纳西姐已条然抬头,泛红的眼瞳转向静立在一旁的大慈树王。
她的表情从对王缺的感激瞬间切换成更汹涌的眷恋。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树王,母亲?还是姐姐?
纳西妲不知道。
但,內心的眷恋让她如乳燕投林,鬆开王缺便直扑向大慈树土。
大慈树王原本茫然的眸子在触到纳西姐身影时骤然清明,舒展的双臂如同迎接久违的孩子般自然张开。
“布耶尔”
温软的呼声还未落下,纳西姐已狠狠撞进她的怀抱,整张脸埋在那流淌著草木清香的衣襟间抽泣。
“太好了—.您不用消失了—.鸣——再也不会离开了大慈树王的手臂无声收紧,下頜轻抵在纳西妲发顶,一滴泪水悄然坠入她银白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