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楚云野和狐火儿懒洋洋靠在城头嗑瓜子,看着下面喧闹的人群。
“真亏易元宝接受了一个有前科的女人做媳妇。”
楚云野一边给她剥瓜子,一边道。
“听说虹雁这三年一直洁身自好,很少陪客,这一年更是甚少露面,顶多陪客人说说话聊聊天,根本不过夜呢。”
“可那天晚上她不是勾引你来着,你还差点上了,哦不,是她差点上了你。”
楚云野已经学会无视狐火儿偶尔蹦出来的惊天之语。
“谁知道呢,也许她看出我意不在此,也许她不想等了。反正,我们只是局外人。”
“局外人。”狐火儿将这三个字又咀嚼了一遍。
“说到底,也是易家对不起她。她与易元乾算起来相识十三年,有一天突然易元乾告诉她有心上人,虹雁想找他讨说法,家里却出了事,欠了一大笔钱。易元乾还算有良心的替她还了,不过是以易家的名义。虹雁上门想商量还钱的事,正好赶上易元乾失踪,易元宝没心情处理事情,就这么一个不注意,手下人竟把她卖到青楼里去了。”
“看她在迎兰阁里这么受欢迎,应该赚了不少吧。”
“虹雁也是个硬气的,她花了两年时间就还完了债。前些日子易元乾想替她赎身,她把银子留下了,人赶出去了。”
“哦?”狐火儿起了兴致。
楚云野见状,讲得更起劲了。“她说银子是易元乾欠她的,她留下了,但是她想走,随时都能走,用不着人替她赎身。”
狐火儿点头道。“巾帼不让须眉,不错。”
“后来易元乾去找她好几次,都被她赶出来了,连面也没见着,虹雁说跟他没话说,真想见,就从正门作为客人进去,当然,她想不想见客就另说了。”
“那易元乾是怎么把她抬上花轿的?”
“我知道。”楚云野挤挤眼睛,眉飞色舞道。“听说易元乾买通了迎兰阁的老鸨,骗虹雁说是个客人花了大价钱,想请她演一出戏,易元乾又告诫四周不许泄漏消息,就连拜堂时也用化名。虹雁一路蒙着盖头,等到摘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木已成舟,想反悔也晚了。”
狐火儿无语。
“这些小道消息,你倒是挺熟的。”
“那是。”楚云野骄傲的翘起尾巴。“你在屋里孵蛇的时候,我一直在茶楼喝茶聊天,自然就知道了。”
“哼,你倒是清闲。”
“我还不是怕你无聊嘛。”楚云野为自己叫屈。
“我倒是好奇你每天是怎么走过去,再怎么走回来的。”
“……”楚云野憋屈道。“茶楼跟易家堡的大门正对着。”
“原来如此。”
“就算不对着,我也能找回来。”
“侧开一步?”
“你别小瞧我,就算侧开两步我也能找回来!”
“噗嗤”,狐火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公子何弃疗啊。”
楚云野的牙有些痒痒的,他的目光在狐火儿的脖颈以上徘徊,似乎在想咬哪个地方更好。
狐火儿看着已经到了易家堡门前的花轿,忽道。
“我倒是觉得,虹雁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这是一个骗局。娶她的人是易元乾。”
楚云野一愣,笑道。“怎么会?她可是亲口拒绝了易元乾的。”
“这就是女人的心事,你们男人不懂的。”
说完,狐火儿高声冲站在身后的人道。
“你怎么看?”
那人粗声粗气道。
“我怎么知道!”
狐火儿摇头叹息。
“你在人世之中呆了一个月,竟还没学会感情这种东西吗?”
那人翻了个白眼。
“想让我放手?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