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净国三十二年五月,余贵妃中毒身亡,原因不详,次年九月,余氏之二子皆被封为王脱离皇宫,终身与皇位无缘...
.1.
据传言,净王净初是九位皇子中最丑的一位,也是最不幸的一位,要说他为什么不幸,这还得从半年前的冬季说起!
净城的冬季总是细雪纷飞,纷扬的雪花把所有的景物都染成了纯净的白色。风,狂虐地吹着,刮在脸上犹如被刀割一般地疼痛。街道上,一男子失魂落魄地走着,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紧随其后。男子一身白衣,皮肤苍白,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生气,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束不扎有些凌乱地在风中飘拂,容貌如画美地不似真人,这样的容颜已然超越了世俗的美态,只怕是面容姣好的女子见了他也自愧比不上他分毫!
“王爷,天寒,回府吧!”一直紧随男子身后的女子恭敬地对男子说道。
没错,这位失魂落魄的男子正是当今皇帝的第五个儿子净初,因为某种原因,他和同母的弟弟净司悠早早的被封了王爷,离开了皇宫。
净初回头看向说话的女子,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若觉得冷,就回去。”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便又被人挡住了去路。此人从天而降,正好挡在了净初的正前方,净初不悦的停住脚步,抬眼,“…玉…莹?”所有的不悦在看到挡住他去路的人的时候,全然消失,没有余留一丝一毫,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眼前的人无论是衣服上还是脸上都沾满了血迹,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美艳的相貌,细长斜飞的清眉,秋水潋滟的凤眸,俊逸的外表,一头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玉莹,是你吗?”净初面色激动的拉过他的手,只是在触碰到的瞬间便被甩开。
“别碰我!”温青痕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阴沉的对净初道。
“冒犯了!”听闻说话的人是个男子,净初眼里好不容易出现的那一丝光彩瞬间泯灭,不是她,只是容貌相似罢了,净初苦笑!
温青痕现在并没有心情理会眼前这名陌生的男子,此刻的他视线越来越模糊,“体内的毒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必须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毒逼出来”温青痕想着迈开脚步,却在抬脚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看着倒在雪地里的人,净初明知道他不是她但还是忍不住的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抱起了失去意识的温青痕转身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然而此时的净初未曾得知,他给自己带回去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温青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他警惕地坐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屋内摆设整齐有絮,还点着上好的熏香,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公子,你醒啦?”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温青痕的思绪,他观察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说话着的女子,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也不会武功,看来只是个普通的侍女“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回公子,这里是净王府,而我是婢女小瑶”叫小瑶的女子恭敬有礼地回道。
“净王府?那是谁救了我?”
“回公子,是王爷。
王爷?他既然救了我,应该是不会害我。按眼下的情况来看,这里是比较安全的地方,现在体内的毒尚未排清,伤未痊愈索性就先在这里住下,等养好了伤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想到这里温青痕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姑娘,在下现在内伤未愈,可否在贵府多留些时日再走?”(你脸皮能再厚点吗?←_←)
“公子,王爷已经吩咐过奴婢等公子你醒了,一定要留你在王府疗伤,所以公子大可安心住下来!”
这王爷想的还蛮周到,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先住下了。
就这样,温青痕暂时留在了净王府,可住在王府里的日子怎是一个闲字了得,这温青痕哪里能闲的住啊。所以,我们的温大公子开始没事找事做了。
于是乎,我们的净王爷从那天起,就开始了他的不幸生活。
“王爷!王爷!…不…不好了!内院!内院又被温公子给烧了”书房里,净初正在与自己的七弟司悠悠然地喝着茶,听到管家老伯的禀报,净初跟没事儿人一样放下茶杯,仿佛早已习惯了“知道了,下去吧!”
“王兄,你救的这位公子是不是太厉害了些?短短半年时间可都烧了七次了!”净司悠抿着茶半开玩笑地说到。
净初笑了笑,没说话,眼中,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闪而逝,却还是被眼尖的净司悠给发现了“…王兄,千万别假戏真做,情万万是不能动的,你要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净司悠脸色有些凝重。
“七弟,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府吧,五哥就不留你用晚膳了”还未等到净司悠做声净初又道“张伯备车,送悠王回府”净初下完逐客令,便自行回到了自家书房。这出戏,既然开始了,那就不能停,演戏可是要演完全套的。
看着净初离开的背影,净司悠摇了摇头跟着张伯离开了净王府。马车内,净司悠掀开了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净王府,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夜,又注定有人会在夜色中独自感伤,每当夜幕降临,净初总会想起原本想要忘记的人。为了让他彻底的失去王位,赵玉莹的主子还真是费尽心机。其实从她进王府的第一天净初就知道了赵玉莹是他派来的,之所以没有揭穿是因为净初想来个将计就计,只是没料到赵玉莹会喜欢上自己,更没想到她会自杀。其实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净初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拿赵玉莹的死来掩人耳目。让赵玉莹的主子以为净初因为赵玉莹的死而变得秃废不堪从而达到目的。不得不说,赵玉莹的死很值!不管怎么说,净初的心里对赵玉莹还是有那么一些歉意在的,所以当看到身受重伤的温青痕时,净初想都没怎么想便救下了温青痕,他的容貌与赵玉莹很相似。第一眼看到他时,净初把他错当成了张玉莹,不过相处久了净初才知道其实温青痕和赵玉莹并不一样……“你跟他,没得比。”净初面无表情的摸着书案上展开的的画卷想着。
“王爷,温公子来了”张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净初收起了书案上的画卷,整了整衣衫
“让他进来”
“是”
“都说净王爷奇丑无比,真不知,你这绝世之容若让他们看到,会有怎样的反应。这可真是让人耐人寻味啊”温青痕走向净初,不等净初反应他继续说道“我带了酒,陪我喝几杯如何?”说完摇了摇手中的酒坛!
这个人,果然很有趣,净初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只一坛酒,怎么够?”这还是自己第三次见他,若是没有眼角的红痣还真有几分像她,不过,这样就好,净初心想着。
温青痕走到桌前,抬手挑起净初的下巴,邪笑道:“一坛,足矣”净初皱眉,不悦的打掉了挑起自己下巴的手,温青痕也不恼,转手扯开酒坛上的封布,猛的灌了一口,将酒坛递给净初
“一直听闻武林中人喝酒豪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接过酒坛,净初学着温青痕的样子喝了一口,又将酒坛丢给了温青痕,温青痕稳稳的接住后又是一阵猛灌
“今晚…我是来辞行的!”温青痕道。
净初接过酒坛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去哪?”
“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说到这里,温青痕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什么时候出发?”净初猛喝了一口,酒坛很好的挡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
“明日一早启程。”温青痕看了看净初“烧了半年你净王府的人,明日就要离开了,王爷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保重”
简单的一句保重,让温青痕红了眼眶,净初莫名心伤,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自古便是这样。
“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俩人看着彼此淡淡的笑着,笑容中,暗藏着满满苦涩,不舍,与无可奈何,他们都看懂了对方想着什么,可谁也没有去戳破那层纸,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什么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