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山又名子午山,山下有一泓温泉潜穿山底而过,该泓温泉遇午时呈热,遇子时却呈冰寒。
所以,桥山的温度因逢子、午时而有显着的差异,便又被命名为“子午山”。
一月廿六日破晓时分,桥山尚笼罩于冰寒气流之中,倏见一位青袍老者右挟幼童,右托一大钟,掠到皇帝陵前。
他正是夏阳。
他将手中之宗来朝陵前石地一放,便托着大钟在四周走动着。
他在地面找寻一阵子之后,终于在皇帝陵后方二十余丈处找到一个小洼地,他不由微微一笑!
该洼地约有两坪大小及两尺深,里面除了一些乱石之外,寸草不生,此时尚有一团团的雾气袅袅飘出。
他伸掌朝一团雾气一摸,只觉甚为冰寒,他不由含笑道:“此地果真正是泉眼,太好啦!”
他便放下大钟,飞快地拾起石块朝洼地四周之地面丢去。
不到盏茶时间,那片洼地便被一团淡雾所笼罩住,他愉快地忖道:“此阵一布妥,老夫就安心矣!”
他抬头一望天色,立即盘膝调息。
足足地过了一个时辰,他方始起身掠向陵前。
只见宗来仍在昏睡,他微微一笑,立即倒出三粒绿色药丸渡入宗来的体中,然后,双掌如飞地拍按宗来的穴道。
半个时辰之后,他剥光宗来身子,托着宗来掠向洼地。
他顺手托起大钟,立即穿过阵式,掠人洼地中。
他的靴尖甫沾到地面,顿见冒出白烟,他不由暗叫道:“好高的温度,好小子,但愿你能熬过这第一关!”
他便将宗来放入洼地中央。
倏听一阵“兹兹……”连响,宗来立即被烫得惨叫出声。
夏阳左掌一抛,那个大钟便将宗来罩在钟内。
“当!当!”沉响之中,夏阳知道宗来一定在拼命地撞击大钟,企图撞开它并逃出这个“水深火热”之境。
他掠回洼地边缘默默地瞧着。
刹那间,大钟寂然无声了。
夏阳知道宗来必然已经昏去,他开始紧张了!
他掠出阵式外,默默地调息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吁了一口气醒来。
他一望天色,立即掠入洼地内。
他忍住洼地内之酷热,掀开大钟,便礁见宗来蜷缩在大钟右侧,只见他的头发全部被烫成“米粉头”。
他那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此时已经被烘烫成全身火红,那原本瘦小的身子,因为脱水之故而更瘦干了。
夏阳迅即挟他掠出洼地。
他将宗来朝草地一放,顿见那些绿草变成枯黄,他不由暗骇道:“好高的温度呀!真亏了这小子的耐力。”
他便逐一检查宗来的筋骨。
半个时辰之后,他兴奋地喃喃自语道:“太完美了,远超出老夫的预估哩!这个荐福神钟果真不凡!”
原来那个大钟,乃是来自长安南门外三里远处的荐福寺。
听说天yin将雨之际,此钟会自鸣,因此长安民间有一句俗谚:“荐福嗡嗡响,不要晒衣裳。”来歌颂它的灵验。
事实上,此钟乃是以束海海底深处青铁铸成,它原本具有至纯yin性,天若欲下雨,它便会感应得嗡嗡作响。
夏阳以此钟的至yin灵气,配合药物及他的功力,终于让宗来迷迷糊糊地度过午时这阵子地热酷气。
他知道,凭着他自己的功力绝对无法顺利地将宗来天生的“六阳绝脉”疏通,所以,他想到了子午山。
他要运用“热胀冷缩”之原理来疏通宗来的“六阳绝脉”,只见他吸了一口气,立即又飞快地拍打宗来的全身大穴。
本来,他可以专门疏通“六阳绝脉”淤塞之部份,可是,他求好心切,便全套“大翻修”地疏通宗来的所有穴道。
哼!天灵官的传人岂可以有一丝的瑕疵呢?
何况,他已由宗来通过第一关的体内反应知道,宗来大有可为,所以,他更坚定地替宗来疏筋导气。
足足地过了一个时辰,他吁了一口气,收功瞧着宗来。
只见宗来虽被烫得形貌惨不忍睹,那鼻息却较前悠长有力,夏阳欣然一笑,立即渡三粒药丸入宗来的体中。
他准备要“长期抗战”,所以他分别准备了足以“抗热”、“防寒”及“耐饿”的三瓶药丸。
他将宗来移到洼地边缘,将大钟盖住宗来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则潜在皇帝陵旁歇息了。
天色渐暗,他愉快地醒来,立即上前瞧宗来。
他刚掀开大钟,立听宗来吼道:“救人喔!”
原来宗来早已醒来,他一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大钟内,而且地底寒冷,他顿时边叫边推大钟。
这个大钟足足有一个大人高,而且甚为沉重,他根本有推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