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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十里清华染宣歌 > 楔子

楔子(1 / 1)

 安静漆黑的冬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天际似被蒙上了一层深黑色的幕布,天地间一片安静,人们好似都随着这黑暗睡死了似的。

“呜呜~娘亲,娘亲……”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被枯黄杂草掩盖的大石后传出,颤抖的音调,压抑的呜咽,哪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哭了良久良久,那个小小的人儿慢慢抬起窝在膝盖间的脑袋,那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小女孩揉了揉哭肿了的眼睛,慢慢的绕走到大石前面,她屏了屏呼吸,似乎在听着什么动静,慢慢的呼了屏住的那口气,她轻轻地踏出一步,慢慢轻轻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听着静悄悄的只有她脚步声的时候,小女孩慌乱的跑了起来。

小女孩就这么慌乱恐惧的跑着,边跑边叫着娘亲:“娘亲,娘亲……不要丢下宣歌……”

名叫宣歌的小女孩顺着下山那条窄小的小路跑着,跑着跑着便被那些已经枯萎的藤蔓绊倒了。

“唔~”跌倒的宣歌顺着陡峭的山路滚了几滚,最终被一丛留着尖刺的野酸枣丛拦住。那些野酸枣架上尖尖的长刺不仅挂住了她的衣衫,更是还隔着棉衣刺入了她的皮肉中。宣歌挣扎着想起来,可那些尖尖的酸枣刺顿时又深深的扎入她的肉中,“啊~”她痛的喊出了声,可是她再痛也要找到娘亲。

忍着疼痛挣扎几番,每次要站起来时就又被那些挂着衣衫的尖刺给勾回去,身体没有借力的地方,手也没有可以拉的东西,宣歌急得又哭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野酸枣丛旁边的枯藤。她终于拉着枯藤摇晃的站了起来,拔掉那些挂着衣服的野酸枣架,宣歌顺着她滚下来的坡道原路从新艰难的走回了那条小路。

“嘶~啊~”刚才倒不觉得多么的疼,只是顺着小路刚走了几步,宣歌便觉全身疼起来,而且脸颊辣辣的、热热的、疼疼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看到本就红肿流血的手上又附上了一层血色,宣歌愣了愣,随即她把满手的鲜血往衣服上擦了擦,忍着痛又接着往前走,经过了这么一遭她倒不觉得害怕了,她要快点找到娘亲。

宣歌从半夜一直不停地走到天微亮,直到看到眼前的悬崖,宣歌的眼睛亮了,那个悬崖能看到她住的村庄,到了哪里也就离村庄不远了,她马上可以看到娘亲了。宣歌快跑几步走到悬崖上,可是……

“娘亲——”看着悬崖下的村庄被诡异的灰色火焰无情的舔舐着,宣歌凄厉的喊了起来,村庄被火海覆盖着,那么她的娘亲呢?

“娘亲~娘亲——”惊慌的顺着悬崖旁的小路跌跌撞撞的跑着。

为什么?为什么娘亲半夜带着她让她躲到山顶,为什么娘和她住的村庄会被没有见过的灰色火焰燃烧着?

终于从悬崖上跑了下来,她顺着从悬崖下来的那股冲劲从斜坡上直接跌到了进入村口的小路上,宣歌没顾疼痛又站起来跑了起来,直到她看到被烧得不剩一点的村庄终于跌坐了下来。

明明刚刚还在燃烧着的村庄为什么会一会儿就只剩一片灰黑?抬手在那些灰黑上探了探,入手的是没有温度的灰烬,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没有研究这些奇异之处,她要快些找到娘亲,有可能她的娘亲还在村里的某个地方等着她,娘亲不会有事的!

跟跄的站起来,宣歌围着不大的村庄转了一圈,可是她失望了,没有娘亲,没有那些村民,没有任何的残留物,有的只是一片失了温度的灰烬。

宣歌终于又是无力的滑倒在那些灰烬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抬眼看着头顶的暖暖阳光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浑身越来越疼,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她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宣歌是被刺骨的寒冷和浑身的疼痛唤醒的,此时月挂中天,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哪些灰烬。

摇摇晃晃的又在村里转一圈,看到的依然是了无生机的一片灰黑色,宣歌兜兜转转最后坐在村口发起呆来……

“娘亲……”看着被月色笼罩的朦胧山脉,宣歌又想起了娘亲,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就只有娘亲了……

宣歌就那样发着呆流着眼泪哭了一夜。

朝阳缓缓又再次越出山脉时,在村口坐了一夜的宣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坐了一宿僵硬寒冷的身体。她决定了一件事,她要离开白梨村,也许出去就能知道村里为什么会有奇怪的火灾,而且说不定娘亲会在外面,她坚信着她的娘亲没有死。

起身朝着村前那条小道走去,白梨村四面环山地处深谷,而那些围着村子的山自是崎岖嶙峋、悬崖峭壁,一般人难以跨越,就是侥幸翻过环山也到不了白梨村,娘亲曾告诉她,要想离开或进入村里只有那一条路。她也曾有疑问问过娘亲为什么只有那一条路,而娘亲告诉她,因为她在村子里设下了幻阵,其它的娘亲并没有告诉过她。

她从小到大知道的奇异事情,就是娘亲说过的幻阵以及让村子一瞬消失不见的灰色火焰了,她想或许这两者之间应该有点联系。

走着走着,便到了离村里不太远的出口。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深崖,宣歌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这里便是出口,娘亲曾带她离开过白梨村两次,走的就是这处深崖。

闭眼睁眼之间,不意外的看到眼前的森林。娘亲说过幻阵是迷惑人的眼睛和神识的,幻阵里的深崖不一定就是深崖,娘亲还说过高级的幻阵也不一定都是假的,若怀着坚信不惧怕便是假,若怀着猜疑惧意便是真,幻阵虽幻也可要人生死。

宣歌顺着森林北面走着,娘亲只带过她去过那里,还说过哪里是一个叫‘枫华’的都城,是‘北华’的国都。

她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只离开过白梨村两次,两次跟着娘亲都是去的枫华城。宣歌想也许她的娘亲就在枫华城,所以她要去枫华城找娘亲。

枫华城离的不远,她才走了一会就远远的看见了人来人往的城门。只是,迟疑的看了看衣衫,一片一片的血污,手上也是沾满鲜血,脸上恐怕也有鲜血。宣歌往前走的步子迈了迈走向左边不远处的水潭,她这样进去城门肯定要吓着人了,还是先清洗一下吧。

宣歌走到了那处水潭,眼前的水潭不大,水里映出她狼狈的身影;散落的头发,原本绑着双丫髻的两根发带只剩一根勉强的耷拉在头发上。脸上黑黑的红红的,还有几条深深的被枣刺刮到的血痕。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迹斑斑的,这儿有一个洞,那儿少几缕的,就连鞋子也破了几个洞。

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样子,宣歌朝着水中的‘自己’咧着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边将手伸进去清洗着,入手的是刺骨的寒,凉水渗入皮肤伤口的疼,还好她只是皮外伤,宣歌庆幸了一下。

忍着冰寒和疼痛将手和脸清洗了一下,宣歌又为难的看了看自己血污的衣衫,算了还是不管衣服了。只是……扯了扯散乱的发髻,还是把头发整整吧。

笨拙的将发带取下来,拢了拢头发,将发带绑上去,可……没走几步又散了。转过身将发带拾起来,又重新绑了绑,可她又是没走几步发带就又掉了。如此来回的折腾了几翻,发带总算是绑紧了,可是……看着水中那乱糟糟的头发比原来好不了多少。倒不是她笨,从前都是娘亲给她梳的头。

看了看头顶高高的太阳,不再管乱糟糟的头发,宣歌决定还是早些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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