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何复礼捏了捏她的脸,“依依就这般看待我?”
后又故作伤心,“我好难过。”
林依依最烦他这样,直接无视他,刚准备下车,她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车子旁边过,因为车内贴了车膜,从外看不到里面。
但还是让林依依下意识扑到了男人怀中藏匿,她这副样子不想被阿妈瞧见!
等等!阿妈为什么会在这里?
穿着的还是医院的病号服!她好像瘦了不少,整个人憔悴得可怜,骨瘦如柴。
脑子轰隆一声响,血液凝固,抬眸就对上了何复礼的眼眸。
她声音颤抖,“阿妈……阿妈,她…她怎么了?”
“生病了。”
“什么病?”什么病需要标叔搀扶着?还要戴帽子?瘦成那样?让标叔卖了祖母绿?过年之际突然宣布休业一年?上二楼时看见标叔与她亲热,其实不然…
无数个问题缠绕着她,她陷入了泥潭。
眼泪一瞬间如决堤,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
何复礼擦了擦她夺眶而出的眼泪,“依依是个聪明的小孩子。”
豆大颗的泪珠滴在戒指上,显得它颜色更熠熠生辉。
“你骗人!”林依依不愿意相信,打开门就要下车。
脚底不稳,双腿发软,一脚踩到车边直接摔了个踉跄,跌坐在车旁,不管不顾的起身,进了医院。
何复礼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走廊尽头就是拐角,且只能左拐,左拐处,且只有一个科室,那就是——临床肿瘤科。
林依依怔愣的站在大门处呆滞盯着那几个大字,眼前一黑,身体发软,在即将跌坐在地下时,被后面的男人一把抱住。
她强忍着情绪,带着哭腔,“电话给我。”
何复礼早早把准备的电话塞进了她的手中,楼梯间的门半开着,她扶着墙进到楼梯间处,深呼了一口气,调整情绪,手指颤抖的按了几下,也未能解锁,还是何复礼握着电话给她拨通了阿妈电话。
电话那头阿妈正抽完血液,用棉签按着伤口,一听到宝贝细女来的电话,瞬间来了精神,接起电话,“欸,是小宝贝呀。”
林依依捂住颤抖的嘴唇,整个人都抖动着,倒吸了口冷气,“阿妈。”
难忍鼻腔酸意,没忍住的哭出了声。
阿妈瞬间紧张,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语气焦急,“细女,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何复礼将她搂入怀中,任由着她的泪珠沾染他高昂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林依依强行咽了咽堵在喉咙的口水,“没有,就是想你了。”
“哎,出国嘛,就是这样咯。”阿妈提起的心脏一下子就放了下去,“在外面好好上学,以后成为芭蕾舞首席,阿妈可是买票的观众。”
“钱够不够啊?不要省着花,阿妈可是把你的大学一切都安顿好了的。”
“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谈男朋友了,也得告诉阿妈啊。”
阿妈的声音越来越近,好似就在此地,从楼梯口的缝隙看出去,就瞧见了那瘦不劲风却能庇佑她一方天地的阿妈。
一门之隔,林依依早就在何复礼怀中哭的泣不成声。
阿妈唠叨了好多话,也没有见对方回答,“唉,算了算了,阿妈不唠叨你了,阿妈就是放心不下你。”
标叔扶着有些难受的阿妈往电梯走去,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阿妈表情痛苦,拍了拍扶她的人手,强忍痛处,“阿妈准备和标哥已经从江南回港了,准备着下个月去台湾看看,你呀,也别担心我。”
林依依闷闷地“嗯”了一声,两人都纷纷再也绷不住抢先挂断了电话。
女孩看着电梯合上才敢哭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