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壶的妙用好像不止是能装酒——”
林游也发觉了这酒水味道的不同。
不过此刻却不是研究这个时候。
掐诀的手掌翻转间,又是几个罈子飘了过来。
约莫半刻钟后。
三十个重新装满酒水的罈子稳稳落地。
“吴掌柜,算算帐吧。”
林游平静的声音传来,如同石子投入静水,终於將吴掌柜从方才的震惊中拉回神思。
“算帐····这、这····”
只是吴掌柜虽回过了神,脸上却满是迟疑。
“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林游见他神色犹豫,不由面露不解。
吴掌柜闻言眼底闪过了几分迟疑与挣扎。
可当他视线触及到那酒香四溢的酒罈后,心中又有了决断:“先生,这酒钱····实不相瞒,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林游皱眉,不知对方想做什么。
吴掌柜从柜檯后走了出来,像是在心底反覆斟酌了许久:“在下知晓这话可能有些逾越和唐突无力,但实在是方才见识到先生手段,又念及这枕山月的珍贵·····在下斗胆想请先生为这酒罈提上几个字,至於今日的酒水开销,便权当在下给先生的润笔费用了。”
“掌柜客气了,也多谢抬爱,只是我的字实在见不得人,也值不得这么多钱。”
林游笑著回绝了。
题字换酒。
还换那么多酒。
自己正常写下来的字,是肯定不值这个钱的。
至少自己不觉能值这个钱。
可若是不正常写,而是用其他的方式,比如在那字上带一点道韵、气韵之类的,那对这吴掌柜而言,恐怕是祸非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在任何时候都是適用的。
修行者与普通人虽同处一个世界,可却有条无法捉摸的透明分割线,將其隔离。
就像那湖泊寂静与巷道喧囂般,两者相依却又独立。
“这样么····”
吴掌柜面露晦涩。
“先算帐吧,算完帐我也好回去休息。”林游回道。
“算帐···这,非是在下死缠,只是先生,我这实在不知该怎么算啊。”
吴掌柜无奈回道:“我给您的酒是四十年的枕山月,可您还给我那三十坛价值却远超枕山月,在下愚昧,实在不知该如何计较其中差价。”
“无需计较差价,一切照常即可。”林游笑道。
“可是····”
“就这样算吧,多的就当给他的小费了。”
林游打断了吴掌柜的迟疑。
“给我····”
客栈小廝不由面露错愕。
“你还不快谢谢先生。”
吴掌柜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道。
“多谢林先生。”
客栈小廝回过了神,连忙拱手道谢。
“你应得的,先赶紧算吧。”
“·····是。”
吴掌柜短暂迟疑后,低头在算盘上扒拉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那就算吧。
反正自己又不亏。
“林先生。”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面的张员外终於找到机会拱手靠了过来:“在下张志峰,见过林先生,冒昧打扰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