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萧景曜看著弟弟服软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说吧,你们两兄弟一起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笑道。
她对於自己这两个孩子再清楚不过了。
簫景曜还好。
簫景谦,就纯属於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
除非自己下旨,否则只要没事根本都不带进宫的。
簫景谦和簫景曜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们先下去吧。”
太后望著兄弟二人的神色,心中隱隱品出几分异常,语气平静地吩咐道。
“是。”
青禾等一眾宫女太监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脚步轻悄地退了出去。
隨皇上而来的总管太监將手中捧著的木盒轻轻放在亭下石桌上,也躬身告退。
转眼之间。
这临湖的凉亭里便只剩下了母子三人。
深秋的风穿过枝叶,带来几分清润,却吹不散亭中悄然瀰漫的沉凝。
“母后,可还记得儿臣前些时日提及的顾锦程?”
皇上萧景曜率先开口,语气比方才多了几分凝重。
“自是记得。”
太后点头,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连忙追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顾锦程,前任大理寺卿。
他本是先皇时期有名的刚正不阿之臣,一心为国为民,却因牵涉“公主府僕役溺亡案”,为保全天家顏面,最终只能辞官归乡,背负著污名度日。
萧景曜闻言,下意识地瞥了身旁的萧景谦一眼。
迎著皇兄的目光,萧景谦伸手將石桌上的木盒拿起,递到太后面前:“母后,这是顾老先生临终前,特意託付我交给您的。”
“临终?”
太后猛地抬眼,脸上满是诧异:“他····他走了?”
“是。”
萧景谦轻轻点头,神色间也多了几分肃穆。
“怎么死的?”
太后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绢帕。
对於顾锦程,她一直心有愧疚。
当时给他施压的人里,那时身为皇后的她,在其中占据了很大的权重。
虽说是为维护天家顏面。
可每每想到一位为国为民,刚正不阿之人被逼到那般田地。
她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如今还未补偿,那人便提前离世·····
“执念尽消,没了心气,便安然而去了。”
萧景谦缓缓回道,语气里带著几分唏嘘。
“没了执念?”
太后闻言,目光立刻转向一旁的萧景曜,眼中满是探究:“你下旨为他平反了?”
顾锦程自先皇时期便背负著那桩冤案的骂名,半生鬱结,要说他心中有什么执念,太后只当是这桩冤屈了。
“並非是这桩执念。”
萧景谦摇了摇头,將木盒往前递了递,“母后,这里面是顾老先生的遗愿,您先看看再说。”
太后闻言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伸手打开了木盒,露出了里面的画卷与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