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血蕴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跪下上身爬伏在地上:“宗主大恩血蕴此生难报,从今以后血蕴愿为宗主赴汤蹈火,即便送死也在所不辞。”
捏着江衍的手,殷月蛰歪歪头轻笑出声:“如果本尊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本尊拿出丹药为血沐压制体内毒性的时候,血峰主你也是这么说的。”
“属下本就一无所有,所能允于宗主的也就只有这一条命和血峰了。”血蕴沉声。
“这倒是。”殷月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随即又叫他起身,偏了偏头让血蕴能够完整看到江衍的相貌,“看清楚了,这是我道侣,以后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若是有谁胆敢违抗,就别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血蕴极老实的点头:“是,不过主母的画像早已在宗主所属的各势力中传开,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倒是画像所绘和真人相差无几,也不怕未见过主母真容的人会认不出来。”
“画像?”殷月蛰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还是和真人相差无几的画像!
谁?哪个东西胆子那么大敢私自绘制她家师姐的画像,还在各势力中都传开了她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见殷月蛰陡然怒起的神色,血蕴下意识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这正主还被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只怕那画像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是殷月蛰吩咐下来,让他们都先记住主母模样的。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血蕴很是干脆的就把画像的来源给交代出来了:“是宗主的影给我的!还给了我不少,让我分发给其他那些势力看看,以免不长眼招惹了主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殷月蛰从江衍的怀里猛的坐直了身子,“你说啥?还给了不少?谁给他们的狗胆?”
不敢招惹暴怒中的殷月蛰,血蕴很是麻利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五卷画卷都放在了殷月蛰的面前恭敬道:“就是这些,还有一份我已经派人送去给了其他势力,若是宗主要召回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派人去取回来。”
殷月蛰黑着脸比魔气还要阴沉,手指微动体内的魔气散出聚成了一条线,一次性将那五幅画卷全部悬挂于半空中打开。
五幅画卷,每一张上面所绘制的图案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便是画卷中栩栩如生的江衍,或是在舞着剑修炼剑诀、或是坐在桌边微低着头看书,每一个场景都是那般的熟悉。
熟悉到,殷月蛰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其中找到自己本该在的位置。
“好,正是做得好啊。”看着那本该画着自己的位置一片空白,殷月蛰怒极反笑,吊着画卷的魔气骤然散开,转而化为了火焰,将五幅画卷吞没其中。
继而又看向血蕴,微眯的眼中满是冷戾:“说吧,有多少幅不一样的?”
她倒要看看,在她不知道的私下底,她的影们究竟是有多么的胆大,多么的不务正业。
血蕴背脊猛地发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低头不敢看殷月蛰:“属下也不知道,但至少有十四幅不同。”
咯嘣一声,殷月蛰口中的糖被咬碎了,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江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的不对,马上从储物戒指里面又拿出了一颗糖塞进殷月蛰的嘴里,然后让血蕴出去。
得了令的血蕴立马退出了房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了,不就是一些画像嘛,怎么这么生气?”紧抱着殷月蛰,江衍轻轻的分开她紧咬着的下唇,就见那下唇已经被咬的破开了皮,正渗出点点血液。
“不只是画像的问题。”殷月蛰又一次把糖咬碎,“我在魔域的仇敌比你想象得到要多得多,他们不可能不安插人到我的势力范围下,影安插不进来,就安插到我所掌控的各势力里面。”
“你的样子要只是影内部知道还好,反正都是自己人,但若是让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和样子,只怕他们会想尽办法对你下手,虽然有我在不会有危险,但多少还是够烦人的。”
而且千防万防,万一有一次疏忽了没防住了?
江衍没想到殷月蛰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影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绘制了画像而生气。
正要为自己那略显狭隘的猜测道歉,江衍又听到殷月蛰继续往下说去,而且语气比起之前还要怨恨的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慢慢画的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场景,凭什么他们只画你一个人?分明我就在旁边,他们究竟是何居心?”
紧握的拳头被气得发抖,殷月蛰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绘制画卷的影,好好教教她要怎么画画!
作者有话要说:
月蛰蛰:放肆!太放肆了!怎么可以不画本尊!
师姐:……我错了,我没有想的狭隘,我的道侣还是这个道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