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能让男人心神摇曳的笑。
“与其等着明天,被那该死的规矩逼着动手,平白便宜了旁人。”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的耳语,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魔力:“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办得干脆些,利落些。”
“赢家……也能早些拿到彩头。”
她那双本就水波流转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直勾勾地望进了少年的眼睛里,再也不挪开。
少年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被人攥住,停了半拍。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眼前这个女人,褪去那一身碍眼的破烂衣衫,在他身下……
那个画面,远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让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这个尤物,这个妖精……
这个念头,比世上最烈的酒,更能烧穿他的五脏六腑。
“彩头?”
一个更阴沉,更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像一桶冰水,浇熄了少年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说话的是他的同伴。
他比同伴要更冷静,也更狠:“凭什么?”
桃子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多了几分理所当然。
“就凭我。”
她轻轻挺了挺胸膛。
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让少年的瞳孔忍不住狠狠一缩。
“就凭这狗娘养的地方,你能遇到的女人并不多。”
“就凭我……”
她伸出一根纤白如玉的手指,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遥遥地,先指向了少年。
“你。”
然后,又指向了同伴。
“还有你。”
“你们两个,本来就只能活一个。”
她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冰冷。
“若是现在动手,那就只有一个,能活到今晚。”
“活下来的那个……”
桃子的脸上,又漾开了那种能让死人动心的笑。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自己有些干涩的红唇。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小的钩子,勾着两个男人的魂。
“他死了,你,就是我的男人。”
……
门外那场关乎生死的野兽互搏,终于没了声响。
没有胜者的咆哮,也没有败者的悲鸣。
就一声闷响,像是屠夫将半扇带骨的猪肉,从高高的案板上随手丢在了石板地上。
声音沉闷,坠地后,还带着一丝黏腻的、再也弹不起来的终结意味。
而后便是死寂。
死寂里一道喘息声逐渐清晰。
粗重得像一头老牛在拉一架破旧的风箱,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自己的肺叶子给一并咳出来。
声音拖着一股子黏稠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气,混杂着汗臭,还有一种男人在生死关头被榨干了阳气后,独有的腥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