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阵阵的洞内,‘嘶嘶嘶’一声接一声的分解之声传出了洞外,只是这分解之物并不是那几人所想的分尸,乃是那几个人不翼而飞的衣物。“这箭拔出来怎么这么多血?应该是这般弄的吧?嗯嗯,就这般缠上吧。”
转日清早,阳光透过石洞的点点细缝,洒落到石洞的每个角落。
石洞内的艾九堪堪睁开了沉重的双眸,这是?活过来了吗?艾九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然还是那对老虎抓子。自己原来没有死,真是福大命大的。‘咕...’恰巧此时,艾九的肚子叫了起来,原来是她的肚子有些饿。
“我说,喂!”一句话成功叫艾九倏然瞪大了双眼,这回过头急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只见艾九左后方的一处石台之上,斜坐着一位黑发红衣的男子,而且这男子额间还有类似火焰状的符文印,举手投足的也是透着一股妖艳的味道。
没错是妖艳,如果说艾九见过像浅苍生一样的气质出尘,惊为天人的男子的话。那这个男子真的可以算是俊美的面容中透着一种妖艳的味道。
艾九刚想转过身面对这个男子,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发现自己的后肢和后身完全被捆在一起了,而且很紧,紧到艾九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吼~”这是怎么回事?我被抓住了吗?
“真蠢,我看你带着箭伤进来,就找些东西把你流血伤口缠上了。这不,血止住了。”这男子随意的回答着。
“吼~~”艾九怒视着高坐的那个男人,又道:这是疗伤?这是哪家子的止血办法?你家包扎是把后半身全包上的吗?
“呦,你这蠢虎是嫌弃吗?当时就不该好心的给你包上,还嫌东嫌西的,哎,心好痛,人家第一次做这种事。”越说那男子好似越委屈,紧捂着胸口做心痛状。
艾九觉得很是头大,毕竟经历过昨日那危险的境遇,如若不是眼前这个男子,自己会死了吧?虽说他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但其实他是想救自己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是错怪了人。蓦然艾九突然瞪大双眼看着那红衣男子。
“吼~~”你听得懂我说的什么?
“废话,听不懂我跟你说这么多。”这男子倒是在此时坐直了身子,俯视着艾九。
“吼~~”你是?妖?
“你才是妖,我是灵,驻守这片大地的灵。”艾九有些懵懂。何为灵?天地间还存有灵吗?那会是何物幻化?
“我说你叫什么?蠢虎。”那人一边微微摇晃着双腿,一边用手托着下颚问着她。
“谁是蠢虎,我叫艾...艾...”到底要不要这般诚实的告诉这个人自己的名字呢?
“好吧,我便叫你艾艾。”艾九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有这般说吗?罢了艾艾就艾艾吧。反正是一个称谓罢了。
“你可是饿了?”好似这蠢虎肚子一直在叫。
艾九环顾四周后觉得有些窘态。这石洞不算很大,可是却没有任何可食用之物,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别说捕食了,就是挣脱都不容易吧。这般想着的艾九无力的垂着头。
坐于高处的妖艳男子一个挥手,就见艾九身上缠裹的的布料应声而碎。“去吧,注意点便是。不然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艾九见自己终于可以随意摆动身躯了,便站了起来,‘嘶’果然还是刚止血的样子,有些痛,多亏是老虎的形态,这所伤之处有些叫自己为难啊。不能想这般多了,先出去再说吧。
“你不出去吗?”艾九一边朝着洞口方向,一边转身问着他。
“我?这石洞,我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这般说完,这妖艳男子,眼中好似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为何?”艾九倒是觉得这男子一人再此不会孤单难过吗?越是表面装得不在乎,其实越是在乎的吧?他如今的眼中不就是有些落寞吗?
“我要守护此地,这便是我的使命,而这洞口之处也被人加设了七步迷幻阵,凡是私闯石洞之人,皆会落入这迷幻阵之中,轻则失去自我意识,重则变得痴傻。”
“那我为何无事?”艾九觉得有些糊涂,按理说自己也不会破阵,为何私闯进来会无事呢?
“这我便不知了,自从我醒来,你是我第一个见到能平安走到这的。”醒来?他沉睡了很久了吗?
“你为何守护?又守护着什么呢?”艾九好奇的问着这男子。
一阵无语。想必是他重视之物吧。
艾九见这男子并不回答自己,便准备起身去外面捕食,填饱自己肚子,可是如今自己有伤在身,那几个猎户会不会还守在外面?
“你放心去吧,他们已经叫我昨天晚上吓跑了。”他不想说是因为他想救她,而施法将那几人衣服掳了来,吓得那几个人落荒而逃的。
艾九见状对着这男子道了句:“多谢”,便兴匆匆的向洞外跑去,她更喜欢在山间奔跑的自由感,而不是在这密闭空间中独自伤怀。
刚刚跑出是石洞的艾九,左右观察着,果真如那男子所言并无一人埋伏,这才放心的艾九用力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终于过了这一劫啊。再等几个月自己就可以化形了,那时她就不会受猎人捕杀了吧?
越想越开心的她,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虎穴方向踱着步。归家途中倒是顺手捕了些山鸡和水果果腹,此时的肚子倒是饱着的。
乌云也悄悄在此时探出了头,慢慢用自己的衣袍裹住湛蓝的晴空。艾九抬头望着天色,这时快下雨了吧?自己要快些回去,不然伤口感染的话,自己也会有危险吧。
刚想提步速归的艾九,再跑了几步之后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知她此时为何愣愣出神了良久。直到她突然回身,向着刚来的方向快步跑去。
闷雷阵阵,蜻蜓低飞,大雨的前兆。此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道银线,随后伴着雷鸣之声,雨点一个接一个的悄然落下。
石洞之中,红衣男子,并没有想避雨一般,只见他依旧坐于高处出神的摸着身下的石台,任由雨水从石缝中划落,落于自己的头,自己的额,自己的身。
随着大雨的来临,石洞上方的石块也因为雨水的冲刷,有着或多或少的滚落。而洞下的男子也被这大雨渐渐浸透了全身。
踏踏踏踏,石洞中出现了一阵脚步声,艾九这匆匆赶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忧伤的男子,出神的望着身下石台,而衣物也被雨水浸透,紧紧贴于身上。
艾九漫步至前,随后拱了拱那坐于高处的男子。男子慢慢将头转向了艾九,可是此时他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焦距。艾九看着他的眼神,好似有些绝望,有些寂寞。不知为何,艾九就是为这男子的落寞而放心不下,才匆匆的跑了回来。
“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这石洞要塌了,你为何还要回来?”是啊,她知道如果这雨下的这般大,这石洞会塌陷的。但是她为何还会回来?是因为他救过自己吧。是因为他眼中也有那一丝落寞吧。
“你知道吗?我守了好久,谁都不曾感念,谁都没有。有多久没有人,再相信这神洞了呢?”男子说的话十分不通顺,但是并不影响艾九的理解,他是在守护什么吧?才会不愿出这个石洞,他守护了多久呢?
“艾艾,你知道吗?有个人很小就没有父母了,他的爹娘生前很平凡,平凡到他们只希望一辈子男耕女织,可是他们没有摆脱宿命,摆脱天意。”他又看了身下的石台。一边轻抚一边回忆。
“其父之前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当时的铸剑大师姜昊最得意的门生,拥有着精湛的铸剑之术。然而那人之父凭着技艺的出众,迎娶了铸剑大师姜昊之女,可是正因如此,却引来了之后担当一国权贵,也是他的同门师弟的嫉妒,于是那人便巧劲谗言,使当朝之王,令那人父亲为其铸剑,可是谁知那柄剑却被那歹人说成有形而无灵,需要饮血祭剑。便亲手用此剑斩杀了这铸剑师,包括铸剑师那个年仅五岁的孩童。”此时的轻抚的手掌以变为肉拳,一拳又一拳的锤向石台。
“那奸臣还想逼其母就范,委身于他,可谁知那女子也是个忠贞之人,连夜在自己屋内上吊而死。”由于一拳拳的重击,那石台已有了碎落之象。
“从此之后,那奸臣竟日日恶梦缠身,使其身体日渐消瘦,并被太医认定命不久矣。直到有一日,他梦到一名红衣男子,手持那当日血染之剑,一剑将其杀害。那歹人便临终之前请了修道之人将那剑镇压于此。时隔数年,一位天界的仙人游经此处,念及此剑有灵兼具一丝善念。便封印此剑记忆并赐了一方神物——冰魄石,为其剑化形成灵。叫其永保此地安宁。可是谁知多年后,山下之人竟对这日日守护他们的灵剑,起了贪念。相继入山,准备将此剑盗走。直到他们贪心作祟互相残杀,而那贪邪气血,正巧滴入了此剑,使得此剑忆起了之前一幕幕遇害时的封印记忆,从而化身为魔,准备展开杀戒。正巧当时素有盛名的太华掌门路经于此,化解了这场杀戮。而那些人却被当时剑鸣所伤,失去了上山之后的那段过往。当时的太华掌门念及此剑具有仙家灵性,便净化封印此剑,从那日开始这剑便也沉睡于此,而太华掌门在入口处也设下这七步迷幻阵防止此剑苏醒后再入魔道屠杀世人。谁知此后私闯此地之人,也会落入这阵中。轻则失去自我意识,重则变得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