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不得人而由教会扶养长大,成为一个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妳安置在贫民窟、唆使妳无意义地在当地浪费生命,只为了帮助我们完成任
啪!忍无可忍的她扬起手臂打了亚历珊卓一巴掌,既清脆又悦耳,可是痛的只有她的手。
姊姊不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一瞬间充满凛然美丽的勇气,使亚历珊卓短暂地为之沉醉。
眨眼过后,冰冷的声音正欲冷酷地说服对方,房门敞了开来。
步入房内的是另一名青斗篷女子,较亚历珊卓高,但是披着斗篷看不出来身材如何。
那女人的出现无限期中止了亚历珊卓的恶意,并由其手中带走了愤怒依旧的她,仅凭一句话。
妳是否能够捨弃一切,只为妳的亡姊复仇?
人生目标顿失殆尽的她抱持着难以化解的疑心与恐惧,接受了那人伸出的手。
亚历珊卓不再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她被那人带离此处。
她随着那名青斗篷女子上了轿车,这是她第一次搭有冷气的车,座椅也很舒适,可惜此刻她全无心情去享受新鲜的事物。
感官彷彿戴上了避孕膜的身体,钝化到只剩下一种感觉──静止。
也许早从枯萎着的日复一日就静止下来了吧。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对未来抱持着希望,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和我是莫斯科的刺客,杀死她的人是罗马的刺客。
青斗篷女子目光空洞地呆望窗外飞逝的夜景,声音略显疲惫地对她说:我们杀死许多天主教狂热者,也有随时死在她乡的准备,今天的事件不过是立场互换罢了。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突然告诉她,她也不能表示些什么。
也就是说,是讲给那人自己听的──她偷偷地瞥视那名女子,暗下定论。
只是立场互换罢了。
女子无声递给她一张字条,上头以她熟悉的字母和不认得的笔迹写着: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捨命。女子没有再喃喃自语,以沉默放任她去思索推敲事情的原貌。
但其实她已经不愿再多想。
光是不晓得自己是否是姊姊心中的羊隻、不明白自己这条命是在何种扭曲的恶意下被释放的,便让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不愿让最后一点回忆沾染污点。
就算不是姊姊唯一的妹妹也无妨。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确保住这项珍贵的事实就足够了。
再过三个路口就抵达妳首个任务的驻守据点,虽然不是最前线,随时丢掉性命也不奇怪。即使如此妳还是要加入我们吗?玛雅?
已然失去意义的名字传进她耳内,化为一阵刺人的闷痛感。
她沉寂一会,才对那道呼唤做出回应。
奥莉加。
女子锐利的视线射向她,她不畏惧地与之相视。
那目光中带有不愿某个重要之人或某道意念被污辱的强烈防卫性,使她藉此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望着对方,冷静低语道:姊姊的名就是我的名。现在起,我就叫奥莉加。
那晚,卡萨布兰加一直沉浸在被对手反将一军还彻底嘲弄践踏的痛苦。
她们在布拉提斯拉瓦准备暗杀行动时,安置于斯洛伐克西部的眼线突然就被连根拔起,预测外的袭击导致她们困于情报不足而撤退。
奥莉加担当殿军却遭遇不测,事情已经够糟了,对方还放出奥莉加的尸体来挑衅第二殿军的阿妮西娅,结果连阿妮西娅也身受重伤被对方带走。
一死一被俘,短短数十分钟就失去了两人。
甚至对方还刻意选在仅剩的眼线房间,让玛雅亲眼目睹惨况再放她一马受到如此强烈的挑衅却只能束手无策,让卡萨布兰加懊悔不已。
不过这股低迷的情绪就在玛雅那双觉醒的眼神前获得了片刻舒缓。
儘管就现实层面来说这并不是值得期待的战力,充其量只是利用其复仇意志创造一条相对稳定的支援路径,但是对于好友那遭到教敌践踏与嗤笑的羊圈却出了隻预料外的倔强羊儿,卡萨布兰加感到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