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看云善的小爪子脏脏的,倒了杯子里的水把他的手洗干净。
云善哭得泪眼朦胧地看着火车经过,火车尾巴也在往前跑,他抹掉眼泪说,“火车跑了。”
西觉抬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火车,“你还想追?”
“嗯。”云善点点头。
西觉扛起云善,追着往西的火车大步跑去。
云善刚刚还哭,被西觉扛着跑颠了几下后就高兴了,哈哈哈地欢快地笑出声,“火车,火车。”
西觉跑得很快,这让李爱波很吃惊。他以为西觉就是意思意思哄哄小孩,带着云善跑两步。
眼看着他们越跑越远,一直没停,李爱波没想到西觉真的扛着云善去追火车了。
火车沿着轨道向西落的太阳驶去,西觉和云善也奔着落日追去。直到和火车一起消失在太阳下。
花旗他们沿着轨道往前走,走了很久才看到坐在铁轨上的云善和西觉。
黄昏时的铁轨没有白日被直接晒着时那么烫人,只剩下些温热。
“云善。”坨坨大喊一声。
“哎。”云善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冲他们跑过去。
李爱波问他,“追到火车了?”
“嗯。”云善笑得很高兴。
李爱波以为他胡乱回答的,人怎么可能追上火车呢?
小丛在轨边上看到一棵小飞蓬,开着两朵白瓣黄蕊的小花。他喊云善过来一起看。
云善蹲下来,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小花,“小花天天看火车。”
他没摘这两朵小花,看了看就站起身跑去找花旗了。
“怎么没摘花?”花旗问。
“小花要看火车呀。”云善说。
西觉满头是汗地坐在铁轨上,胸口和背后的衣服全都湿了。
李爱聪惊讶地问,“咋这样了?跑了多久了?”
“跑了一会儿。”西觉这时候已经喘匀了气。
刚刚他带着云善追上了火车。看到后面有扶手,他带云善扒了上去,跟着火车走了一段路。
李爱波心想,西觉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宠小孩的人了。比他们村里最疼孙子的老年人还疼小孩。
“天晚了,做饭吃吧。”坨坨说。
他们找了个小沟边好取水用。小丛招呼李爱波找石头垒灶台,西觉、花旗和兜明往旁边田地里去了。
李爱波看了眼他们的背影问小丛,“他们干什么去了?”
“打兔子了。”小丛说。
“咱们晚上还吃肉啊?”李爱波挺高兴。没想到,出门伙食还不差呢。
坨坨和云善两人拿了瓢装了些米说要去淘米。
李爱波忙着垒灶台。他垒完灶台抬头一看,坨坨和云善两人脱光了正在小沟里泡着。云善的手伸在瓢里抓着米。
“你俩这是淘米还是淘人?”李爱波好笑地问。
“马上就淘好了。”坨坨说。
坨坨淘好米,带着云善爬上岸。他把米倒进锅里加上水煮米汤。
西觉、花旗一人带了两只兔子回来。兜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坨坨注意到兜明往前面树上挂了东西。他好奇地跑过去,看到树上挂了条蛇皮。
“这条蛇大。”坨坨说,“能蒙到二胡上吗?”
“差不多吧。”兜明说,“蒙的时候皮得绷着。看块头应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