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是不放心在下?”易无澜目光灼灼地看着阿扬,显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了。
“别阁下来阁下去的,我一个粗人,哪懂这些风雅的词。你叫我阿扬就行了。”阿扬又夹起一坨红烧肉塞进嘴里,看到易无澜不光移也不移地看着自己,顿感浑身不自在,吃到嘴里的红烧肉也没了滋味。莫非……
“呃,这个,大公子,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早就听说大户人家里有一些人有特别的爱好,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才第一次认识一个有钱人,就遇到有特殊癖好的,哀哉,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啊,连吃坨红烧肉都会塞到牙缝。
饶是冷静温和如易无澜,此时也是嘴角微抽,笑容僵硬。无论斗智,斗勇还是斗心机,他都能从容应对,面不改色。驰骋商场这些年,千军万马从中过,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是,遇到斗下限的,特别是阿扬这种泼皮无赖,可谓是无人能敌,所向披靡。他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刹那间,其他六注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易无澜。
阮宓儿:看不出来,这个易无澜居然有龙阳之癖,而且喜好还这么奇怪。
易思归:自从那女人死后,大哥一直未再娶,难道大哥已经对女人绝望了?那也不该看上这位这种吧?大哥,你要振作啊!
桃金娘:呵呵。你也有今天。
易无澜尴尬地咳一声,正色道:“阿扬真会说笑。”
“呃,是吗,可是你没笑啊。”
“……”
桃金娘向阿扬投去一道赞许的目光,阿扬感受到这灼热的目光,顿时猥琐地笑了。他好像莫名其妙地被欣赏了。
之后易无澜也没有再追问他们所行目的,只是留他们暂住府中,若有需要,易家一定会尽力相助。桃金娘几番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一大早,阿扬坐在镜子前反复琢磨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看着镜子中那张相貌平平的脸,阿扬啧啧称赞:宓儿师父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神工鬼斧。
突然听见门外咚咚几声,随即阮宓儿的声音响起:“阿扬,开门。”
说曹操,曹操就到。
阿扬正欲起身开门,阮宓儿却迫不及待地地一脚把门踹开。阿扬欲哭无泪,他的姑奶奶,还好他没锁门,不然这么一踹,门肯定坏了。那个雕花木门,看起来很贵啊。
阮宓儿一边活动筋骨,神清气爽地说:“咱们现在马上去千机阁,把敖磊那个混帐给捉住。”
“莫急。”桃金娘缓步踏入房间,旋即转身将房门关上,“我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在易无澜掌控之下,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操之过急。”
阮宓儿却觉得桃金娘实在多虑:“我们不就找个人嘛,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用得着这么瞻前顾后嘛。”
精明如易无澜,他们若在此就住,所有的一举一动,他一都定会有所擦觉。她忽然又想起昨日晚饭时易无澜灼灼的目光。
姑娘的声音,像极了我一位朋友。
或许他已经察觉了什么,只是还没有言明。若易无澜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会怎么做?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他怎么会为了她得罪官府。
不行,她不敢赌。
“不管,我现在就要去千机阁。”一想到敖磊,阮宓儿就恨得牙牙痒,恨不得立马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桃金娘却不像阮宓儿那般冲动,冷冷道:“不行。”
阮宓儿与桃金娘两人僵持不下,忽然狠狠将目光集中到阿扬身上。阿扬一惊,他是很高兴在这种决定性的时刻自己能有发言权。但是,这种一触即发的气势是怎么回事?不管选谁都是死路一条的感觉。
“那个,我早上起来有一个习惯……我要去茅房。”阿扬说完就脚底抹油,不料桃金娘早已熟知此人脾性,玉臂一抬直接拉住他的后领。
阿扬见逃跑不成,悻悻缩到房间一角,道:“其实吧,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花魁美人,你说我们现在都在易无澜眼皮底下是不?”
“是。”
“反正都这样了,那咱们还不是得该干嘛干嘛。就算他真的对我们有疑,在没弄清楚我们的身份目的之前,肯定不会贸然出手。”
“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很熟?”
“嘿嘿,奸商都是这样的,不做没有把握的买卖,谁愿意血本无归啊?我在江州见的还少么。”
阮宓儿一听,心中大喜,笑道:“我就说没必要畏手畏脚的嘛。”
“宓儿师父,此言差矣。我们还是要小心易无澜。”
阮宓儿皱眉,问:“怎么说?”
“这个人很不正常,你们看他昨天看我的那个眼神,哼,流氓!”
桃金娘、阮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