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输。”司明微微笑,“只有输不起的人才会怕输。跟,还有叶敬辉,都不是输不起的人。”
萧逸笑笑,接过菜单来几道菜。
沉默片刻,司明突然道:“阿辉还不知道的身份,或者是知道却假装不知,所以,们之间也不是不可挽回。”
萧逸抬头看他,眨眼:“对他那种强烈的保护欲,不是应该把隔开至少三米才对吗?”
“他的私事,不会干涉。”司明轻声地道,“是和好,还是决裂,相信他早就有打算。”
萧逸敛住笑容,扭头看向窗外,黄昏的金色阳光晃得有些刺眼,跟多年前初见时那么相似。
“差让们永别。”
“终归是差,不是吗?”
萧逸沉默良久,终于轻轻微笑起来,“是啊,幸好差。”
两人便举杯,相视笑。
些年直活在噩梦里,在精心布置的局终于收网的时候,却没有开心的感觉。
萧逸还记得,那晚上自己被噩梦惊醒时,坐在床边的哥哥脸上虽然瞬间隐去疲惫,鬓角却没有办法隐藏那几根刺目的白发。
那刻他突然觉得很累,也很心疼。
种报复简直毫无疑义,兄妹几个却为此付出太多。
他们就象是井底之蛙,为那些被刻意放大的仇恨撞得头破血流,却不知自己看到的那片空只是井口的小块方格。
就算叶家兄弟都死光父母也都不会回来。就算父母回来自己也已经不认得他们。其实仔细想想,出事就扔下孩子们去跳楼的父母,真值得兄妹几人拼上自己的生吗?
过太多年,连父母的脸都记得不太清楚,亲眼看着母亲坠楼的记忆之所以鲜明,并不是仇恨太深,而是年少时惊吓太过。
样的复仇,又是为什么?牵连那么多人,布那么多局,就算赢又如何?
为报复而设下的局里,却遇到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如果把那唯的朋友也抹杀,以后便是彻底的孤独。
那时候会不会突然想起那个人的脸。
想起两人曾并肩作战的岁月,想起彼此相视笑时的默契,想起曾经跟那个人起在学校排队买早餐的日子,想起两人开着跑车漫无边际兜风的时光……
或许那才是辈子最充实和快乐的。
那个仇恨的包袱太过沉重,压他太多年。
所以在背叛大哥,暗中放走司明的那刻,萧逸也没有后悔,心情反而更加的轻松。
或许大哥也是明白的,只是些年在彼此“定要报复”的承诺中,每个人都把自己逼到死角。
萧逸看着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司明,轻轻吐出口气来。
“阿辉回来之后,给电话,想,也该见他面,清楚。”
司明头:“好,很乐意当们的接头人。”
“不怕把他拐?”
“自信还是有的。”
萧逸笑笑,突然话锋转:“关泽的案子下周就开庭,觉得结果如何?”
司明放下菜单,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实话,关泽吞掉的那笔巨款,是阿辉透露给陈然的。他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让关陈两人内斗。如今陈然出庭作证提供证据,关泽的罪名定会成立。件事不想再掺和,父亲不希望对关泽出手,既然阿辉要清算旧账,们静观其变就好。”
萧逸笑着道:“叶敬辉真是有仇必报,借刀杀人,手段高明。”
“就算没有他,关泽和陈然闹翻也是迟早的事。”司明嘴角轻轻扬起个笑容来,“不然,陈然也不会换掉关泽给的药,还有他的枪。”
两人相视笑,不再多话。
关泽那样的人,虽然嘴上喜欢,可要是做出有损他利益的事,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拿枪指向。关泽算来算去,最终还是漏算步。他常金钱和权势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却忘建立在金钱和权势上的感情最不堪击。如今他跟表弟走到兔死狗烹的地步,也算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手机突然响起来,司明看眼来电显示,脸上褪去冰冷,眼中也渐渐浮起层笑意,接起电话叫那个熟悉的名字:“阿辉。”
“刚到悉尼,入跟声。”电话那头传来水流的哗啦声,他似乎在浴室里洗澡。
司明微微笑:“旅行还愉快吗?”
“还行吧。”
“出去已经个多月,该回来吧。”
“回去干什么,公司有管着,当然要趁着年轻在外面游山玩水,尽情享乐啊。”
――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自从纽约回来之后,就把手里全部的生意都丢给司明。自己倒是乐得清闲,有心情就跑出去旅行。
司明无奈的耸耸肩:“好,玩得开心就好。”
“嗯,先挂,长途坐车累死,要睡觉。”
萧逸看着司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还真宠着他,他不回来就不回来?”
司明只笑不语,用手指指手机,果然,手机屏幕亮,那边又回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