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是真的很委屈。
她就是个顶包的恋爱女神啊你有什么火气为什么要发在她身上,一边委屈可怜地掉着大米眼泪一边扯着垫子十九思考着要怎么向真·恋爱女神桑索赔。
黑暗是很恐怖的东西,因为双眼连灰尘都捕捉不到,彻头彻尾的未知里只要有一点轻微的声响便就让人联想到那边未触及的地方潜伏着什么会吞噬一切的野兽。
更恐怖的是这里接近死亡的寂静和彻头彻底的孤寂,连臆想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后悔地敲打着门除了剧烈的令人后怕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无谓的回荡就是自己一脚踩上大米摔倒之后的疼痛。
是被隔绝的接近死亡的错觉。
真的想认怂的十九感觉到了肚子不得了的饥饿感,现在只要某同学出现威胁她一下的话十九肯定会答应,毕竟她其实是个胆子小的不行的人,实在受不了这里诡异的黑暗。
视野里只有一片黑暗,十九伸出手想接一下自己大米的眼泪却发现因为看不见直接残忍地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果被别人听到肯定要取笑的清脆声音,可是在这里的黑暗之中回荡着,十九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真的后悔了。
即使把眼睛睁到最大近乎撕裂眼眶,所能看见的也只有黑暗。
她又难过的掉起大米了,虽然掉大米只让她觉得饿和渴。
在垫子上缩成一团准备睡觉,睡眠质量一向顶呱呱的十九这次却难以入睡,无聊地只能给自己提供大米玩。
突然的声音却吓得她从恍惚中惊醒。
并不会有错,那是人的脚步声和模模糊糊的人声。
因为先前太过寂静,现在那个逐渐靠近的声音听起来突兀的很。
她连忙滚到门边努力贴着门听声音,的确那边传来的是听起来特别像在找人的声音。
她还在思考怎么呼唤一下那个人呢,脚步声和人声却快速地接近,在十九纠结的当下已经靠近了体育仓库。
旋即漆黑一片的视野里被强行拉扯开一条光线的裂缝,然后,这条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扩散开,不是冰冷的令人联想深远的月光颜色,也不是那个时候最后残留的夕阳的暖杏色。
是不可思议的,明亮的吓人的光。
“辻村さん?!”
切开光的是青年,有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里。
那个神色惶急的青年手中握着的是作为光源的手电筒,脸庞依旧英俊的不可思议,那双颜色一样不可思议的漂亮眼睛对上了她,在凶猛地涌来的光线里澄澈的能印衬出她自己的眼睛里有熟悉的明亮高光。
受满脑子奇怪频道的诡异电波影响十九很难找到言语来形容眼睛捕捉到这一刻的时候的光景,在莫名其妙的嗡嗡声音里最后留下的只有青年惶急热切的担忧眼神,以及将他都要吞没一样的黑暗里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跳声。
不得了的英雄救美。
“辻村さん,在这里么?!”
显然在找她的并不只是朝日奈梓一人,让十九哀叹又欠人情了的是朝日奈绘麻。
“哟,朝日奈学姐……”
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十九借着光终于能从垫子上翻下来,只不过向前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了大米非常英勇地再度摔倒了。
她有种想选择死亡的冲动。
当然其实还是尴尬地挠挠脑袋站了起来。
在绘麻和梓的身后似乎还有什么人,只不过她一时半会看不到,哈哈笑着她走出了体育仓库,结果因为饿过头了的缘故眼前黑了一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又到地板上去了。
好吧她真的选择死亡了。
当然其实就是装死。
*
表现实在傻逼的自己都不忍心看的十九选择装死,显然这群来找人的少年仔们被自己吓了一跳,折腾了一下将她扛起来似乎搬运到了车上,迷迷糊糊之间十九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跟垫子比起来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床上,受折磨一整天的身体发出感激的悲鸣。
从床上翻身下去,推开门她认真地思考这个巨大的屋子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循着光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一小会儿就看到了端着食物的朝日奈绘麻,以及人数多的吓人的雄性动物。
“辻村さん你醒了?!”
在好心的绘麻的解释下十九一边啃着食物一边理解了当前的情况,原来自她一不小心睡过去之后被一同前去的朝日奈绘麻的哥哥朝日奈右京先生开车运回了家里,她睡的房间其实是绘麻自己的房间。
本来还想吐槽一下绘麻有好多哥哥弟弟的十九在听了绘麻下一段解释吓的手中的饭团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