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福晋说笑了,”赛雅认真地凝眸,“这次我一定好好侍奉您。”
“鄂大夫呢?”
“死了。”
“是皇太极做的?”
“您别怪别人,他说过,这是他的宿命,是我们的宿命。”
“是我害了他。”海兰珠低声喃喃。
“是的。”赛雅望着她,眼神已经没有了昔年的清澈。
“对不起……”
“不可,我只是一个奴婢,担不起您的道歉,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否则明日……”她生生将后面的字咽了回去。
“明日如何?”
“明日还要去给大福晋请安!”
海兰珠苦笑,明日她一定不会迟到。
她睁着眼睛躺到天亮,第二日早早起身洗漱,在赛雅的陪同下,匆匆地朝着大福晋的宫殿走去,却在门口被阿纳日拦住。
“福晋头疼,谁都不见,今日的请安就免了,海福晋请回吧。”
“可我有话问她。”
“海福晋,请您记得自己的身份,福晋才有资格向侧福晋问话,请您别弄反了。”
阿纳日似乎一直很排斥她,海兰珠皱眉道:“亏你也知道身份有别。”说完冷眼一瞥,见她低头认错,便道:“同大福晋说一声,说我来过。”
“是。”
海兰珠无趣地离开,赛雅跟在她身后,笑了。
“你笑什麽?”
“海福晋,您没必要跟个下人置气。”
“我没有。”她淡淡说道,透着一丝烦躁,没有多说。
海兰珠回到房间,这时候才觉着累。
赛雅笑着上前倒了一杯茶。
海兰珠鼻子灵,嗅了嗅道:“这是什麽茶?”
“芒针,极其难得,是西北进贡的珍品。”
海兰珠品了一口,只觉清香甘冽,不由称赞了一声好茶。
海兰珠喝完茶小睡一会儿,便出门去了花园,远远见着皇太极和多尔衮在亭中对饮,慌忙折身躲了去。
却不想刚走出几步,便被人叫住:“新来的侧福晋好不懂规矩。”
海兰珠抬头一看,见是容福晋,便没有理她。
“站住。”她一手扶腰,一手抓住了她,把周围的人都叫了过来。
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围拢过来,眼神晦涩,掩嘴嘀咕,不知道说些什麽。
她扯不开容福晋的手,有些恼怒:“请你放开。”
她扶着腰冷笑:“就算我怀有身孕,每日给大福晋请安也从没少过,你好大的架子啊,是想立威吗?”
“你误会了。”海兰珠皱眉,不想多做解释,“我若犯了错,大福晋自会处置,容福晋又何必越俎代庖呢。”说着,用力抓起她的手,慢慢放开。
“大福晋身体不适,若再没有个有福之人镇着,遇上个不懂规矩的人,后宫不是要乱套了。”
“容福晋深明大义,快去找那些不懂规矩的人吧,我就打扰您了。”说完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