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笼罩四野。
欧景铭和尚颜已经被困了一天,在这一天里,两人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饥肠辘辘。
“难道命运就要被别人掌控吗?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能为我的命运做些什么?”她自言自语。
“你打算怎么办?逃吗?”他说道。
“我们转过来背对背,虽然我们的手脚已经被绑了起来,可手指还能活动,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你的绳子解开。”
“这是个好主意。”
欧景铭一听来了精神,两人艰难地在稻草堆上挪动身体,使后背靠着后背,尚颜用手指探到了绑着欧景铭的绳子。
“只要是绳子,总会有个头,我想,只要顺着这个头解去应该可以解开绳子。”她努力摸索着,可是比想象中困难很多,歹徒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都是使出最大的力气结的疙瘩,每一个疙瘩都是死死地绑着,难以动摇。她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去摸索,再加上她的手也被绑着,这更增加了解开的难度。
不过,她的思路是正确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下,第一层疙瘩被他顺利解开了!这可真让人振奋!两人越发来了精神,只要坚持下去,即使有再多的疙瘩也能够被解开的。
有风呼呼地从木板的缝隙中灌了进来,欧景铭抬头,从破碎的瓦片缝隙中看到了墨蓝色的天。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他们从灌进来的风中,嗅到了雨水的味道。
尚颜的指甲因为解绳子已经劈了,流出血来,但她忍住痛,依然在摸索着。
一个、两个、三个……不知解了多少个疙瘩,绳子竟然在她的坚持不懈下慢慢地松开了!
真是值得欢呼的时刻!
欧景铭的手解开了,很快困住两人的绳子全都被解开了。
两人压制住兴奋,轻轻击掌!
几阵风吹过之后,原本酷热的傍晚变得有了一些凉意。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得黑暗的木屋瞬间亮如白昼,但很快又暗了下去。紧接着,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犹如在头顶上炸开!很快,便传来雨点打在屋顶瓦片上的声音,先是有节奏的滴答声,但瞬间就变成了哗哗的倾盆大雨之声!
狂风暴雨伴着电闪雷鸣,让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只想乖乖地呆在安全的房子里。
可是,现实不允许他们躲在这里,他们必须尽快想办法逃出去!因为,屋里比屋外更可怕!
“我告诉他们我想尿尿。”尚颜出主意。
“这样的老梗你认为可行吗?他们又不是傻瓜,连鞋子都不留给我们了,还会在乎你要不要尿尿?”
“那怎么办?”
“我看这样吧!……”于是欧景铭在尚颜耳畔耳语一番。
“怎么行?”
“那你说怎么办?”
“那……试试看吧!”
离小木屋不远处的二楼的一间房子里,油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所以这里很偏僻,偏僻得连电线都拉不到。
虽然屋外已是疾风骤雨,但三人放肆的笑声依然穿过风雨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油灯下摆着一碟肥肉和一盘花生米,三人咬一口肥肉就一口酒,已喝得有些醉意。
“你小子,等明天拿到钱以后是不是要先娶房老婆啊!哈哈哈……”小顺打趣龅牙。
“一房哪够啊!再怎么说也要娶个十房八房的啊!哈哈哈……”龅牙想到这里心里就挺美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哟,志气不小啊!比韦小宝还厉害,你小子有那能耐么?”老黑插了一句,他也喝了不少,但两只鹰一般的眸子任然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毕竟楼下还关着两个人,警察随时都会找到这里。
“怎……怎么会没有呢……”龅牙打着饱嗝说道。
“ 啊!救命啊!”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喊声,听着应该是来自小木屋里的。
“怎么回事?”老黑一下子警觉起来。
“没事,两人被我困得结实着呢,估计是被这野外的虫子什么的吓到了吧!真是胆小。”小顺把一颗花生丢进嘴里说道,“龅牙,你下去看一下吧!”
“干嘛总是我……”龅牙嘴里嘟囔着,声音越说越小,但还是传到了老黑的耳朵里,老黑用鹰一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低下头极不情愿地朝楼下走去。
“来,黑子,我们接着喝!”小顺又给老黑满上酒。
“小心一点,这是我们做过的最大的一单生意,搞不好可要掉脑袋的。”老黑压了一口酒。
“知道知道,那绳子绑得可牢着呢,他们插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小顺满不在乎,夹了一块肥肉放在嘴里,一嚼,满嘴流油。
龅牙打着伞,向小木屋走去。他本想点一盏油灯,可还没等油灯抬出屋子,就被风吹灭了,他干脆摸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