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道,“白毛毛,你可是乏了?”
我微笑,“正是。”
为我掖好了被角,他便出门溜达去了,我脑门儿的小汗珠也瞬间低落。
房梁上那一抹艳红“嘭”一声砸了下来。
“我说小海棠,你都十几万岁的花了,这在花草树木中算是高龄的,也该自重自爱,别没事儿跑房梁上瞎转悠,也不怕闪了腰。”
小海棠倒全然不计较我对其的讥讽,拍拍屁股,撒欢儿似得跑到我床边坐下来,然后极其深奥的打量着我,
“看样子,我这一掌打的略微重了些。”
何止是重了些,简直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儿!
“你说第三个巴掌我还没来得及打,上尊会倾慕于我吗?”
我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她又接茬道,
“定然不会吧,看来我还得再寻个时日把那第三个巴掌打下去才好。”
面对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小海棠,我心里愧疚的很呐!
“咳咳,”我寻思着得尽快换个话题,便道,
“那日你家上尊挣开了捆仙绳,你可受了伤?”
“尊上那招乃是虚招,只拂了我们出去百里罢了。你说那第三掌我是否该趁热打铁赶紧扇下去,否则万一要重新再扇一遍就不大好办了。”
我的心肝儿颤了三颤,这真是个胆识过人的姑娘。
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把我提到了嗓子眼儿的话,活生生的搡了回去。
我手忙脚乱的把小海棠塞出了窗外,一转身就撞到了凌公子结实的胸口处了,赶紧退了两步,挠挠头,又拍拍他的胸肌,
“凌公子,我突然想看胸口碎大石。”
他仍向窗口方向张望,我拿身子挡了挡。
“你将将把何物推进了葬花池?”
“葬花池?!”我惊呼。
一着急,差点哭出来,也顾不上别的,拽着凌晖指向窗外,
“将将,将将小海棠跳了下去!”
凌晖的脸当即一沉,纵身越出窗外。
站在窗前,良久,我才回过神来。
好吧,我承认,尽管这小海棠呆呆傻傻差点一掌送我去见佛祖,但此时我却害怕我那一推送她先去见了佛祖。
葬花池,顾名思义,是可葬送世间一切仙花灵植的地方。池里蕴含可摧毁花卉元灵的戾气,此戾气却只对植类有毁灭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