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以后再次入关的蛮夷,提前培养好带路的奴才!是给汉家儿女喂慢性毒药!”
章心斋的手在颤抖,他想反驳,想维护读书人的尊严,却发现朱雄英说的一切都是没错。
因为他知道,太孙说得对。
如今的士林风气,确实烂了,烂在根子上,那是从宋朝开始就养成的“怯懦”,是刻进骨子里的“虽远必株”。
“那……殿下以为,该如何?”章心斋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朱雄英走下御阶,一步步走到四个老头面前。
“不仅仅是改书。”
朱雄英的声音变得极轻:
“是要正本清源。是要告诉天下人,孔夫子当年腰佩长剑,不是用来切肉做刺身的,是用来砍人的!”
“是要告诉后世子孙,汉唐气象,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是靠拳头一寸寸打出来的!”
“这本书,在你们手里,是‘忍’字经,是乌龟壳。”
“但在孤希望看到的未来,它应该是‘战’字书!”
“是每一个汉家儿女,在面对外敌时,能一边背诵,一边把刀捅进敌人胸膛的精神武装!是杀人的胆!”
“我要你们,把这根脊梁骨,重新立起来!换成钢的!”
轰——!
四个老头只觉得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立脊梁!
这是多大的宏愿?
这是多重的担子?
这可是要万古流芳的大事啊!
“可……”
顾野王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渴望:
“这么大的事,仅凭我们几把老骨头……谁会信?天下读书人,谁会认我们?”
朱雄英弯下腰,视线与章心斋齐平,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章老,顾老,叶老,范老。”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孔丘,为何被称为孔子?”
“孟轲,为何被称为孟子?”
章心斋一愣,下意识回答:“自是因为他们开宗立派,阐述大道,为万世师表……”
“没错。”
朱雄英打断他:
“那既然他们能成‘子’,能成‘圣’……诸位,为何不能?”
静。
绝对的死寂。
就连龙椅上的朱元璋,此刻也把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鸭梨。
他听到了什么?
这混账小子在说什么?!他在批发生圣人?!